要说当年神道未崩塌之时,在冥间,真正得到神道敕封的阴间鬼差,当属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一是穿梭阴阳两界索魂,一是在冥间巡逻看监。
与身死之人的魂魄打交道最多的莫过于这两拨人,不过地位嘛,自然上不得台面,就如孟婆所说的,当年诸神陨落神道崩塌,都没人在意他们这些非神非鬼的玩意,到底如何在夹缝里生存下来。
施依依哼了一声,“这孟婆也不地道,说了一桩话就给跑了,也不说清楚这牛头马面到底在何处,冥间这么大,咱们可要去哪里找啊。”
钟正南道:“其实孟婆前辈也并不知晓牛头马面两位冥间狱卒的下落,不过我倒是和两位狱卒打过交道,呵,说起来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不良帅洪中那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镇福观压根就搭不到这条大船上,也就只能寻些对冥间熟悉的人许些蝇头小利而已,牛头马面当年虽然是判官手下担负冥间巡逻一职,其实算不得真正的神道中人,就跟人间府衙里打杂的衙役差不多类型,在冥间还有说法便叫防逻人,不过冥间的一些脏污纳垢的地方要说谁最熟悉,莫过于他们二人。
这些年像镇福观这等小门小派想要来冥间捞点甜头,找他们二人最是恰当,不过还需要白公子破费一番。”
“此话何解?”
“滞留冥间的都是可怜人啊,牛头阿傍,马面罗刹,据说生前都是有不孝之举之人,而后入了冥间给阎王惩罚成了牛头马面,而后又断送了得闻大道的念头,如今厮混在冥间也就只能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其实说穿了就是一个酒鬼,一个赌鬼,要不是没有必要谁也不愿和他们两人打交道,贪婪无耻至极。”
白川闻言笑道:“只要有入手点,那就一切好办,怕的就是滑不留手无从下手,爱酒爱财好嘛,咱不缺这点身外之物,还请小兄弟前方带路,咱们去会一会牛头马面即可。”
钟正南点头在前领路,确实和这两位冥间防逻人打过交道,这一次熟门熟路,开始绕过冥河,往一些破旧的建筑物里而去。
沿途介绍,说是当年地府的宫殿群所在,不过自从阎王天子和生死判官陨落之后,地府建造的这些仙家府邸早已经破碎不堪,沦为给孤魂野鬼占据的落败之地,比之人间的淫祠还要不堪。
在到达一处十分破旧的宫殿之时,可以清晰得听见声声鬼哭,一大拨鬼魂盘踞一地,围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但在钟正南的鬼灯靠近之时,聚在一起的鬼魂一哄而散。
不良人本就是阴间鬼差,就算钟正南修为不高,但也算是有天生压胜的意味,这些厮混在冥间不得转生的鬼魂自然不敢靠近,就跟人怕死一般,死过一次的鬼魂也怕再死一次,给不良人逮住放入炼鬼壶里炼化,可就真得断了再世为人的念头。
宫殿内顿时有一人骂骂咧咧,“婊子养的,谁来坏了你牛爷爷的好事,大爷好不容易摇出个豹子来一庄通杀,现在这些穷鬼都跑了个一干二净,老子找谁要钱去。”
一个牛头人身的身形猛得窜出了宫殿,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牛眼,手里拿着一柄钢铁叉,模样十分骇人,比之那些鬼魂还要吓人几分。
白川二话不说从咫尺物里摸出一颗五灵玉,随手一抛,被牛头阿傍接住。
“牛哥哥,都说是些穷鬼了,就算摇出个豹子通杀还能赚几个零碎钱,这一手,够不够赔偿你的损失。”
许是良久没经手灵气纯粹的神仙钱,还是价值最高的五灵玉,牛头阿傍只余呵呵傻笑,更是把五灵玉放入里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惊呼道:“老马啊,当真是五灵玉唉,嘿嘿,咱哥俩这下能有段日子潇洒咯。”
又从宫殿内钻出一马面之人,醉醺醺道:“谁家的神仙钱不当钱呐,给你马爷也来一颗花花嘛。”
白川屈指一弹,又是一颗五灵玉飞入马面罗刹的手里,如出一撤,马面同样把五灵玉放入嘴里一咬,有些迷糊的双眼一亮,“哎哟,货真价实的五灵玉唉,爷,诸位爷,有何贵干呐。”
见白川出手阔绰,钟正南连使了几个眼色,他们镇福观和牛头马面打交道的时候顶多拿出点白灵石就能给打发走了,哪用得上五灵玉来开道,倒也不是心疼白川的钱财,只是把这两人的胃口给养叼了,以后谈生意,不就怕价格难以商量嘛。
白川笑道:“阎王好说话,小鬼最难缠。而且小兄弟啊,以后你怕是没什么机会这么苦巴巴的过日子咯。”
先前孟婆的一番话早已经透露出些许信息,神道赐福镇宅圣君的转世,暗地里早就有人在盯着,就等着养肥了好分刮一点气运,就跟世俗里那些山上的修士下山收徒是一个道理,哪有这么干脆利落总是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说是考验道心之类的,其实呢,就跟把猪养肥了再宰掉下口是一个道理,气运一事虚无缥缈难以捉摸,但也是真实存在的玩意,广收门徒难道真图个兵强马壮不成?不过是拢聚气运的一种手段而已。
钟正南和白川等人有了瓜葛,那些在暗中盯梢之人还不是生怕神道的气运给他这儒家传人给分了去,对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