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
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在这一场针对孙禳和黑狗的杀局中,那些封天之尊实则一直留意着鸿蒙道山的动静。
在提防两件事。
其一,定道者会否为孙禳出手。
其二,苏奕会否闯过封天之路,在封天台上留名。
无论是哪件事,以这些封天之尊的手段,自可以第一时间感应到。
尤其是第二件事,最容易提前感知到,因为苏奕闯过封天之路,必会引发封天台的大道异象。
反倒是定道者的态度,让这些封天之尊难以琢磨。
可谁也没想到,最不可琢磨的定道者不曾出现,反倒是苏奕先出现了。
并且不曾引起任何动静,就那般突兀地出现在天公的“万相真界”内。
并在关键时刻,将杀我者志在必得的一击挡住!
这让谁能不意外?
谁又能不吃惊?
远处观战的那些鸿蒙主宰都不禁被惊到,苏奕?
他是何时闯过封天之路的?
为何不曾引发任何大道异象?
“苏奕?”
孙禳也不由惊诧。
他本以为,今日此地,自己将付出惨重代价。
哪曾想一转眼而已,苏奕却来了?
砰!
一声闷响。
却是黑狗奋不顾身杀来,当看到苏奕时,已来不及反应,一头撞在苏奕身上。
苏奕立在那毫发无损,黑狗却被震得眼冒金星,身影一个趔趄,差点飞出去。
可它却顾不得这些,咧嘴大笑道:“义父,您可总算来了!”
苏奕笑着揉了揉狗头。
也没见他动作,那困住孙禳的囚笼轰然消散。
正在焚烧孙禳的神焰,也在刹那间凋零不见。
“你若再来晚一些,我败了不要紧,吞天可就要遭难了。”
孙禳笑着说道。
他才刚经历一场凶险到极致的杀劫,劫后余生后,竟是浑然不在意,仪态从容如旧。
“或许会如此。”
苏奕笑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你和吞天都不会死。”
他大袖一挥,黑狗凭空消失。
而后,他看着孙禳,“要不要先藏入我的袖里乾坤疗伤?”
孙禳连忙摆手:“别,好戏就要上演,我可不想错过!”
他一步之间,就挪移到远处,“接下来,我可就再不插手了,你苏奕是生是死,只看你的剑是否锋利。”
苏奕颔首道:“也好。”
两者对谈时,旁若无人,让得远处那些封天之尊心中都颇不舒服。
不过,倒也没谁被激怒。
苏奕出现的实在太过蹊跷,让得他们暂时都按兵不动,没有立刻出手。
除此,也是因为在他们感知中,苏奕身上的气息太过古怪。
俨然和凡俗没区别,连气息都一样,一如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凡尘之辈,浑没有任何修行的痕迹。
若仅仅如此,倒也谈不上什么。
他们这些封天之尊有心之下,同样可以做到这一步。
真正让他们看不透的是,苏奕那一身气息仅仅只能被感应到,从视野中望去,则就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让他们想到了一个人——
定道者!
大道无形,不可视之,连其姓名也被隐去,只能以“祂”来代称。
苏奕身上的气息,和定道者截然不同,可却也已拥有这般独特而禁忌的神韵!
这一切,让那些封天之尊都惊诧不已,心中对苏奕道行的预估也悄然发生变化。
在外界观望的众人,也有类似的感觉,心中都很惊疑。
尤其是花匠。
当年在云梦泽,他就和苏奕结识。
可相比当时,眼下的苏奕,完全让花匠看不透,也和当初在云梦泽时完全不一样!
花匠心中不免自嘲,当初他还以剑修的名义,欲和苏奕进行大道争锋。
而今看来,自己怕是已没有这种资格了。
鸿蒙道山半山腰。
引渡者眼神泛起异彩。
犹记得上次和苏奕见面时,还是在命运长河的永恒天域中,那时的苏奕,都远远还没有踏上成祖道途。
一晃多年过去,当再次相见时,苏奕早已成长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高度!
连她都看不透此刻的苏奕,究竟在大道上走到了哪一步!
“真不错,不负我一直等候于此。”
定道者轻语,“这样的苏奕,才是我所欲见到的!”
“你不打算立刻出手?”
引渡者问。
定道者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望向了封天台,“你就不好奇,苏奕在‘天听石碑’上发下了怎样的宏愿,又在那封天台上,留下了怎样的大道烙印?”
引渡者一怔,的确,苏奕如今突兀地出现了,不曾引起什么大道异象,也不曾让封天台发生异动。
可谁敢说苏奕不曾做到这一步?
既然苏奕做到了,那么,他又立下了怎样的宏愿,留下了怎样的大道烙印?
“姑且再看看,我就在这,他有能耐,自会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