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一怔,拿过秘符,就见其中记载着的,乃是一门名唤“玄隐感应篇”的秘法。
只看名字,牧白并不在意。
可当看到这门秘法的内容,他整个心神不由沉浸其中,浑然忘我。
苏奕坐在藤椅中,看向大殿外。
已是后半夜,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远处群山素白,在暗淡的星光下,仿似一袭白衣,遮盖住了群山。
寒风呼啸,呜呜作响。
苏奕袖袍一挥,殿宇中的篝火重新燃烧起来,让这座血腥阴暗的大殿平添一些暖意。
许久,牧白如梦初醒,长吐了一口气。
“敢问……阁下为何要赠我这等妙法?”
牧白问道。
苏奕想了想,道:“只想看看,你这把刀究竟能走多远,以后又是否有震慑天下宵小的威势。”
苏奕喝了一口酒,一指殿宇外的天地山河,道:“倘若,以后你能给这不分善恶黑白的世道立下一个所有人都必须去敬畏和尊奉的规矩……那就更好了。”
牧白怔住,似很惊诧,也似心有触动。
半响,他收起秘符,抱拳作揖道:“这份恩情,我记住了,但以后倘若让我查出阁下乃罪愆滔天之辈,我依旧不会放过你!”
苏奕笑起来,不置可否。
牧白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目送对方离开,苏奕掌心一翻。
天憎刀浮现而出。
“此子道心纯净,无惧无畏,尤为难得的是,他所求的道途,让我产生共鸣。”
天憎刀传出一缕波动,“这还是这漫长岁月以来,我第一次和人产生共鸣!”
苏奕深以为然道:“的确是个很难得的人。”
之前,他之所以和牧白谈那些,一方面是欣赏牧白的风骨和大道,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在之前时候,天憎刀曾因牧白那一身的凛凛刀威而产生共鸣!
这着实出乎苏奕意料。
要知道,此刀无论是之前落入云际寺摩业手中,还是被自己所得,都不曾真正臣服。
而现在,那牧白仅仅只有虚境真仙修为,却因一身傲骨和道途唤来天憎刀与之共鸣,这让苏奕如何不感到意外?
“我想帮他!”
天憎刀直接表态。
苏奕想了想,道:“再看看吧。”
……
夜色在快速消褪,天快亮了。
下了一夜的大雪,天地山河一片白茫茫。
牧白背负长刀,朝宗门赶去。
这三年来,宗门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危机,内忧外患。
哪怕牧白仅仅只是个外门弟子,哪怕他在宗门中被孤立,无人待见。
可他不会袖手旁观。
他是个孤儿,尚在襁褓时被宗门的一位外门长老捡回来,留在身旁悉心抚养。
对牧白而言,宗门就是他的家。
他不在乎宗门那些人。
他在乎的是这个家。
可惜……
收养他的那位长老早在很多年前的一次外出游历时,丧命邪魔之手。
三个时辰后。
天色早已放晴,山河万象银装素裹。
“再过半个时辰,便可抵达宗门了。”
牧白心中暗道。
“牧白。”
忽地,远处有一道身影掠来。
牧白抬眼一看,心中顿时凛然。
福庸!
宗门真灵殿殿主鹿晦仙王身边的老奴之一。
一个强大的圣境妖君!!
“福庸前辈,您怎会在这里?”
牧白拱手见礼。
福庸模样苍老,面容狭长,眼窝凹陷,气质颇为阴戾。
他面无表情道:“你说呢?”
牧白眉头皱起,摇头道:“弟子不知。”
“还给老子装!”
福庸脸色冰冷,眼神可怕,“之前,我接到了自家一个晚辈的求救信符,说遇到了你这煞星!你敢说,没有此事?”
牧白神色平静道:“之前,我的确杀了一个罪行累累的妖女,但我相信,若福庸前辈知道那妖女的罪行,肯定也认可我的做法。”
福庸脸色难看:“这么说,你已经杀了她?”
牧白点了点头。
“你这孽障!”
福庸面颊铁青,怒道,“无怪乎宗门上下都视你为煞星!竟敢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前辈,那妖女罪有应得。”
牧白正要解释,福庸暴怒打断道,“罪你娘的应得!老子只知道杀人者偿命!!”
轰!
他直接出手,一道银色神芒撕裂长空,斩向牧白。
可这一瞬,一缕幽暗的火焰神虹乍现,轻而易举将那一道银色神芒焚燃为灰烬。
福庸眼瞳收缩。
已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