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领了工作忙去了,是以此刻的办公室里,多少透着点安静,只有角落里的两名同事正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时不时的发出一些清脆的声响。等到安稳的坐在了椅子上后,她才惊觉到身体上的不适,算起来又是一整天不间断的奔波,只在冯志远家喝了几口茶水,怪不得瞬间头晕目眩的。她先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到不舒服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点后,这才轻车熟路的弯腰打开了办公桌左侧的柜门,从里面掏出来了牛奶和面包。几大口就将一盒牛奶喝了进去,她在抬起手想要把牛奶盒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才注意到了桌面上被压在一堆资料下面、只露出一角的档案袋。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她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打开了面包的包装袋,有些狼吞虎咽的吃完后,这才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碎屑,将那档案袋抽了出来。牛皮纸做的棕色袋子上写着几个看着眼熟且强劲有力的字:宁兴市9·28杀人案。深吸了一口气,贺姝努力控制着有些颤抖的手,慢吞吞的打开了档案袋,从里面取出了几张薄薄的a4纸。因为这案子发生也没几天,许是宁兴市警方还处于先期的调查阶段,所以还没有太多的线索和相关证据。初步翻看下来,似乎连尸源都还没能确定下来,那死者仍是一个无名氏。她闭了闭眼,时间也许过了两秒,又或许过了很久,终于她重新睁开了眼睛,打开那份法医报告,一字一字认真的浏览着。死者女性,年龄32岁,无生育史……双手被麻绳缚于身后……眼睑呈不自然上翻状,经鉴定是被人为的用胶水给粘住了……脖子处有被人用手掐住所造成的淤痕,为生前伤……手指甲、脚指甲皆消失不见,为生前伤……无xing侵痕迹……溺毙……贺姝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且急促,整个人因为极力控制着胸腔里翻滚着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着,本就休息不足而带有红血丝的双眸,此时已经红到炸裂,唇角也由于牙齿间用尽全力的咬合而产生了剧烈的抽搐。她就这么坐在那里不知多久,直到曾永嘉等人闹哄哄的从门外进了来。他们刚刚完成那位夏管家的审讯,想着回来汇报一声,却愕然的发现女人正倚靠在椅背上,面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不真切那张脸,似乎是睡着了。曾永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人叫醒,因为基于他对于对方的了解,她肯定是宁愿争取一切时间,尽早结案的。咚咚咚。走到办公桌前,他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贺姝动了动,转过头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道:“审完了?他怎么说?”“……”曾永嘉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她眼底通红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但是在听到问话后,还是条件反射般的给出了回应:“冯志远的管家原名叫夏国华,今年四十八岁了,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他给冯志远身边已经呆了二十年了。对于为什么在发现尸体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选择抛尸而不是报警,他反正给出了一个解释。”“说是最近一段时间,冯志远公司情况比较动荡,应该是因为几个股东联合起来搞事情,想要把冯志远给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扯下去。商场如战场,在这位管家看来,如果冯志远家中发现尸体,牵扯到命案这件事一旦被媒体报出去,或者被那些股东察觉,那肯定会产生相当不好的后果,所以一时间恶胆向边生,做出了错误的抉择。”“总之,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他是一个兢兢业业的老仆人,一切都是为了主家的利益,才犯下了这不可饶恕的罪孽。”说完后,他还吧嗒了一下嘴,瞧着面上带着三分怀疑之色。贺姝轻轻蹙眉:“从时间上看,相符吗?”“根据夏国华的交代,时间轴倒是清晰明了,没有什么疑点。他是于那天所有客人走了后,也就是吴宏峰死亡当天下午两点多,带人到地下一层打扫的时候发现的尸体。然后伙同一名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一名日常修剪草坪的园丁和一名负责水族箱养护的工作人员一起将尸体转移到了车库中的那辆白色轿车后备箱内,于当晚后半夜一点多开车前往海边,进行抛尸。”“事后,他允诺给了每人二十万,所以那三人从案发当天开始就请了假,原本的打算是过一段就相继辞职的。反正他们这种工作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二十万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已经着手联系这三个人了,等找到了,就能知道这位夏管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在曾永嘉话音刚落的时候,常斌便接口道:“既然这位夏管家给出了这么多的证人,我倒觉得对于抛尸这件事上,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最起码百分之八十是事实。看来,接下来的调查没准就得先集中在死者死亡前一天的那场party上了。”贺姝对他的话表示了赞同,随即坐直了身子问道:“谢哥,参与那场聚会的人员名单确定了吗?”谢子豪听到问话点了点头,但表情多少有些为难:“通过冯志远给的联系方式,和那位樊先生取得了联系,他倒是给出了几位去参加聚会的人员信息。可他这边的说法是,那天虽然只是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可是朋友还带朋友,朋友的朋友还带了好多个女人。最后的结果就是,来的人有好多都是他不认识的。”“辛苦辛苦,每个人都要摸透了,争取把当天参加聚会的都摸出来。”贺姝叹了一口气,神情疲惫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曾永嘉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贺队,我看着你状态很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