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名为‘幻影’的club,不过里面白天看起来和晚上还是挺不一样的,没有昨晚那满地烟头的景象,甚至鼻间还隐约能够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贺姝趁着人少的功夫,已经在整间店里转悠了几大圈,等到回到那个十字舞台旁边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那个黑着脸的年轻男人。对方穿着一身的潮牌,脑瓜顶还带了鸭舌帽,手指上几乎戴满了戒指,脖子上挂着左三圈右三圈的项链,此时的他一脸的不耐烦样,时不时的拨弄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偶尔还会发微信骂上两句。
“怎么样,这club的老板也算是年轻有为了吧?”曾永嘉靠在身后大约到他腰部上方那么高的舞台上,冲着吧台的方向努了努嘴:“这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身份证年龄25岁,就店门口那大吉普,二百来万!”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爸年老有为呢?”常斌吧唧吧唧嘴:“早上过来看到咱们就没一个好脸,这会儿员工过来的慢了,还在那边摔摔打打、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是给谁听的。”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那名男子就站起身来,双手插兜、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喂,你们要的人我都联系完了,一会儿就过来,没什么事儿我可先走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脸色不太好,眼底也有些青,瞧着像是一夜未眠的模样。
“暂时还不能走。”贺姝走过去,微笑的拿出搜查证明:“派出所的同志可能也没和你说的太清楚,您这家店现在涉嫌同两起谋杀案有关,我们除了要对所有员工……包括您做笔录之外,还要对店里进行取证,麻烦您配合。”
她说完,对方明显是一愣:“谋杀?……卧槽……”
男人拿着那张搜查证明粗略看了两眼,然后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她,复又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
贺姝并没有在意他这些小动作,而是示意丁棋等人可以开始进行取证。
这时已经有员工开始陆陆续续的来,每个看起来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毕竟刚下班没多久,没准有的刚到家躺下就被叫了回来。
曾永嘉和常斌也都开始了采笔录等工作。
“你好,这位警官你怎么称呼啊?我叫林锦轩,是这家店的老板。”男人说着,将自己的鸭舌帽往上抬了抬,露出了那张刚刚一直被帽檐挡住的还算帅气的脸,之后伸出了右手。
贺姝垂眸看着那只手,略微歪了歪头,十分自然的将双手背了过去:“我姓贺。”
“贺警官。”林锦轩也不在意,刚刚那副不耐烦的模样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过分的殷勤:“你们警察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又年轻又漂亮,而且办案怎么不想电视剧里一样穿制服啊?”
“林老板,我们在两名死者身上发现了一种亮片,证实了与你店中舞者身上喷抹的是同一种。经过我们进一步的查证,好像您店里用的这种身体乳还挺特殊的,是一个国际知名品牌J&A旗下的一款……用单价大几百一瓶的身体乳做员工福利?真是大手笔。”贺姝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开始盘问案情相关。
“还真不是跟你吹,我这里好多东西都是属于静淮市的独一份儿!咱就拿你说的这玩意儿来说啊,抹身上香味闻着就高级,这叫什么呢?这叫氛围,氛围烘托到这了,顾客在我这扔多少钱都觉得值!”
“在身体乳里掺亮片?”
“氛围,氛围。”林锦轩挑了两下眉,要表达的意思在脸上已经很明显了:“贺警官,听说过视觉刺激吗?细节决定成败。”
贺姝没有继续在这种问题上纠缠,接着问:“您对这两个人有没有印象?”说完,将两张照片摆在了吧台上。
“这就是那俩死了的哥们儿?够倒霉的呀……”男人还想再贫两句嘴,但是在看到身边站着的人微微皱了皱眉,不知为什么就不太敢了,将照片推了回去:“我肯定没印象,我也不是天天都过来店里,就算来了也是去后面的包厢招待朋友。”
“5月12日及前天晚上,在你店里跳舞的员工,你知道都有谁吗?”
“这我也不管呐,爱谁谁,反正台上有人就行呗!”
“监控总有吧?”
“有,这个有!”林锦轩一拍手,十分热心的冲着站在对面正排队准备做笔录的一个三十来岁,个子不高,长得还特瘦的男人招了招手:“这个呢,是店长,平时店里的事儿他最清楚,有什么问题你问他就行!”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配合贺警官工作!”
店长连连点头,随后引着他们二人去查监控,不巧的是店内的监控只能留存五天的时间,于是聂翰身死的5月12日当晚监控就这么被覆盖了一部分。
在剩下的凌晨那部分监控里,根本没有发现聂翰的身影,因为根据其租的房对门那户的口供,当晚他在大约十点之后就返回了出租屋。所以贺姝只能让店长接着调取前晚第二名死者遇害之前的监控,还真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是他。”贺姝点了点屏幕上的那个人影,然后又把照片给店长看了看。
店长拿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