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伯笙口吐黑血的模样有些骇人,祝圆心惊胆战,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她无助的企图用手指堵住那源源不断黑血汇聚成线留下的痕迹,半天无果。
方才那箭上有毒,宁伯笙印堂发黑,嘴唇乌青,正是中毒。
卓格听闻祝圆的呼喊,火急火燎的开了帘子进来,入面的便是她梨花带雨的无辜。
卓格和祝圆等人把宁伯笙扶正,让他紧紧挨着祝圆坐直,点了他的几个大穴,不让毒血扩散的太过迅速。
安排好这一切,卓格出去吩咐下面人立即驱赶着骏马回王府,祝圆看卓格等人严肃凝重的神色,心里的一点轻松也渐渐在压抑的气氛中愈演愈烈。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回去找大夫诊断治疗,回到王府时,发现已经有侍卫提前赶回府中找了大夫来,万事俱备只欠宁伯笙回到府中,府里的一切都可以迅速的运转起来。
就好像是宁伯笙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将一切都提前吩咐好了。或者说,宁伯笙曾经经常遇见刺杀,所以府里的侍从才会这么熟练的行动……祝圆的心里狠狠一揪,她知道后者的可能性极大。
大夫隔着丝绸帕诊脉,一张苦瓜脸更难看了,随后又细细端详宁伯笙的口舌和眼睛,再次把脉,像是确认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曹叔焦急的不停的冒着汗,看大夫是有了答案,问道:“大夫,我家王爷这是怎么了?”
大夫:“王爷之前中毒时,进入体内的不仅仅是毒素,还有暗藏在里面的蛊!上一次还没探查出来,大约是蛊虫还未苏醒,这回怕是被人撒了引子,这才唤醒了蛊虫。”
卓格虎目一睁,气的直捶了墙,怒骂道:“定然是这次黑衣人行刺放出了引子,王爷才会蛊毒发作,好生歹毒的心!我们王爷都这般退让了,那个人还是不肯放过王爷吗?”
曹叔瞥了一眼卓格,卓格这才发觉自己失言了,瘪着嘴不说话了。
祝圆瞳仁一缩,他们都知道要害宁伯笙的是何人,是瑞王昏前提过的宁伯宇吗?
曹叔和卓格噤了声,祝圆感觉自己像是个外人,和卓格曹叔等人之间竖立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你们,怀疑我是宁伯宇的人吗?”
卓格:“祝姑娘,我们怎么可能……”却被曹叔打断。
“祝姑娘,王爷的立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许多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王爷,在前不久王爷也遭到过信赖的厨师的刺杀,那人底细也很清白,所以祝姑娘,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随意下定论。”曹叔朝着祝圆躬身行了一礼。
一句“不敢随意下定论”环绕着祝圆脑海,闹心得不得了,于公,曹叔对她有所怀疑确实正常,但,于私,祝圆以为她和曹叔的关系已经相处的挺好了,说到底,还是有些伤心。
事情超出了祝圆的预料,她忧心忡忡跟着侍女到客房休憩,趁周围没人的时候,轻声:“柏贝,宁柏贝,你在吗?”
“娘亲~”柏贝立即现身,在半空中突然出现,衣衫垂坠飘摆着,从半空中跳了下来,青色的发带摇曳,好一个伶俐俊俏的小公子。
祝圆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想让柏贝这个灵识帮忙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救宁伯笙的鱼材。
柏贝也是一脸的困扰,他虽然说是灵识,但其中大多数详细的什么鱼有什么作用他还是不太清楚的,更何况有着神话典故的鱼本就少有,若是不了解它的生长习性,只是单一的寻找解药,怕也是一项大工程了,柏贝也不能打包票。
看来寻解药之路没法像之前那么轻松了,祝圆心里的郁愁更上一层楼。
祝圆心神一凝,他们就已经进入了捕鱼空间,呼吸着充满水分的空气,祝圆身心通畅,曹叔怀疑他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必须得做出点实事证明自己,既然救宁伯笙一次不够,那他就救第二次,第三次……
祝圆相信,总有一天能得到曹叔他们的认可。
他们去了捕鱼空间想找到解药的,祝圆但什么都没找到。
祝圆很沮丧,拥有再逆天的金手指,还是没办法救治自己的心上人,这个事实让她气馁了不少。
别无他法的她又煮了鱼目汤去看宁伯笙,希望能解百毒的鱼目能稍稍缓解一下宁伯笙的蛊毒吧。
眉目皆是忧愁的祝圆心不在焉的走着,走到宁伯笙的门口才发现了郡主竟然也在。
之前的刺杀祝圆和宁伯笙都断定不是郡主做出的,祝圆深知襄阳郡主对宁伯笙的用情之深,况且郡主无论是之前从张弛手下救出她还是厨艺比赛中提出的要求,都能看得出,郡主顶多只能算的上是小孩子脾气,单纯的很。
只不过这个小孩手握着一把能毁天灭地的巨剑,刺客为何借襄阳郡主的名头来刺杀宁伯笙?襄阳郡主的名义又有什么作用?襄阳郡主又是为何那么受太后宠爱,一切真的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其中的缘故祝圆猜不出来,但是她最起码可以确认无论那个人无论有什么目的,都是对襄阳郡主没有利的,在那个人眼里,襄阳郡主是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