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曹叔呢?”宁伯笙另一只手动不了,没办法拂开襄阳的手,心下不爽,语气更泛着森森寒意。
“我让曹叔去外面守着了,你等等,我亲手给你熬了药,你喝了一定会好起来的。”襄阳兴冲冲地去外面,把侍女熬好的药端进来,就要喂宁伯笙喝。
宁伯笙不肯被她喂,执意要找曹叔,襄阳只能让人把曹叔叫来。
“瑞王哥哥,这下你可以喝药了吧。”襄阳撒娇,眼底满是失落。
宁伯笙别过头去不看她,示意曹叔接过药碗,曹叔十分有眼力见的快步上前,襄阳郡主并没有立即把碗给她,而是自己护着不放,宁伯笙又说:“我入口的东西都要曹叔验过才可以。”
“瑞王哥哥!”襄阳真的动怒了,生气地将碗摔在桌上,见宁伯笙还是不想理她,哭着跑出去了。
襄阳一走,曹叔便关上门对宁伯笙低声道:“王爷,御医们都说找不到解药解您的毒……”
宁伯笙冷笑一声,“下手可真狠,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曹叔摇了摇头:“我带人去林子里找过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林子里甚至连一星半点的脚印都没有看到,仿佛那天袭击他们的是幽灵,并不存在这个世上。
“看来对手武功很强啊,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恐怕也只有那位了。”宁伯笙用一个手臂撑起自己,费力地坐了起来,曹叔赶紧给他抱来一床被子与他方便。
“如果没有解药,就叫御医准备,将我这条手给砍了。”
宁伯笙说这句话的时候,平静得就像让曹叔杀条鱼一样。曹叔听了却大惊,惶恐道:“万万不可啊,在下已经让人去寻吴先生来了,相信吴先生一定能有办法。”
“我昏迷的时候,府里有什么动静吗?”
曹叔将祝圆今天带来的木盒和已经被摔破的鱼目拿出来,压低声音对宁伯笙道:“祝姑娘从淮南带了能解百毒的鱼目过来,只是御医们都不信她,襄阳郡主来就就把她关去大理寺了,属下拦不住。”
宁伯笙抬眼,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为什么不早说!”因为动了气,封住血脉的真气不稳定,毒性发作,宁伯笙闷哼一声,神情痛苦。
“找人去大理寺护好她,提防有人趁机对她下手,她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你,你也……”还没说完,毒发再次晕过去。
曹叔忙用自己的内力暂时封住宁伯笙的穴位,安排了侍卫悄悄潜入大理寺。
第二日,襄阳原本打算继续去瑞王府守着宁伯笙,可是一想起昨天宁伯笙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心里就堵着一口气,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一个农家来的厨子,由不得她怒火中烧。
碰巧下人回禀:“郡主,大理寺卿那边传话来,问郡主可否将祝圆当作刺客来审?”
如果把祝圆定性为刺客,那大理寺审问刺客的那些招数一一试在她身上,祝圆不死也会掉层皮。
不过这正随了襄阳的意,她刚准备答应,贴身侍女兰若提醒道:“郡主,万万不可对她下手太狠,若是王爷醒来传到他耳朵里,对您生气就太不值得了。”
襄阳一记冷眼扫过去,吓得兰若脖子缩了缩。
“瑞王哥哥怎么可能这么在乎一个厨女?”虽然嘴硬,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干脆自己去了大理寺。
地牢里。
祝圆蜷缩在茅草上,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这地牢常年阴冷潮湿,牢里也不提供被子毯子什么的,祝圆现在是个少女的身体,不很强壮,受不得潮气,只呆了一晚就有些受不了了,咳个不停。
不过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她悄悄进入捕鱼空间看了一下,好在那种鱼还有,还能给宁伯笙做解药。
“把门打开!”令人讨厌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祝圆经不住向上翻了个白眼,想不通襄阳身为一个郡主,干嘛总是跟她处处过不去。
襄阳手上拿着一个审用犯人常用的鞭子,在掌心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上下打量了祝圆一番,冷哼道:“真没想到,你还挺难缠的。”
祝圆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行了礼后道:“确实想不到,我一个小小的厨子,竟能让郡主在意至此。”
被祝圆说中了心事,襄阳怒瞪着祝圆,手上的鞭子就要抽到祝圆的身上。
旁边一双粗壮的手伸出来拦住了鞭子,鞭子缠绕在上面,就像黑蛇绕上了坚硬的岩石。
襄阳蹙眉头顺着手看过去,只见面前的男人留着短硬的络腮胡,乌蓬蓬得一大片,剑眉斜飞双目犀利。
她不悦开口:“你是谁?竟敢来管我的闲事。”
男人冷不丁松了鞭子,襄阳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向后倾倒,眼见就要摔了,兰若扶了一把。
“你!”襄阳气白了脸,再次扬鞭要打那男人,被兰若给拦住。
“郡主,他是瑞王府的侍卫卓格,不能打他!”
襄阳觉得憋屈,都是下人,怎么自己都教训不了呢?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要是动了宁伯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