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正如林墨所料,这床榻上如此多鲜血,只有脑袋被人当场砍了下来,才会出现这么大量的血,进而染满了小半个床榻。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那凶手到底与卢兴良有何仇何恨,杀人就算了,竟然还将卢兴良的脑袋给砍了,这得是杀母杀父的深仇大怨了吧。
搀扶着柳若水离满是鲜血的床榻远远的,林墨道:“元州牧,带本卿去看看卢刺史的尸体吧,本卿要去验尸。”
林墨跟随月下老者学习的技艺是很多的,而当一名仵作验尸,自然也在月下老者教授的技艺之列,当时林墨学了不到三天便学会了。
“是,请上卿大人随下官移步。”
……
来到停放卢兴良尸体的西院,吩咐仆从将棺材打开,林墨松开脸上已经恢复血色的柳若水,走到棺材一看,立时一惊。
“元州牧,卢刺史的脑袋怎生不见了?”
在林墨的视线中,棺材中只有一句无头尸体,尸体穿着一袭白色的内衬,身体有些微胖,观其体型,极其像是卢兴良。
至于到底是不是,那就说不一定了。
“这个下官不知!”元成弘回了一句。
“不知?”林墨淡淡一笑,心中暗道,这个回答当真是好啊!明面上继续问道:“那这具尸体都没有脑袋,你们是如何确定这死的是卢刺史?“
“回大人的话,下官让卢刺史的原配夫人来辨认过了,她说这就是卢刺史的尸体!”
“原来如此,这倒是可以信一下了。”
夫妻相互之间是最了解的,总能观察到一些常人注意不到的细节,既然卢兴良的夫人说这是卢兴良的尸体,那这尸体就有九成的可能是卢兴良了。
问完元成弘后,林墨继续观察起了尸体,只见这尸体脖颈处的切口整齐,没有丝毫的钝象,是被人用剑或者刀,瞬间给切断的。
又再度观察了一下其余的身体部位后,再观察到一个细节后,林墨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收回视线,问道:“元州牧,卢兴良死的时候,身旁可有其他人?”
“回上卿大人的话,有的,昨晚是卢刺史睡的七夫人的房中,七夫人醒赖后见到倒是血与一具无头尸体,当即就吓得失了心神,疯了。”
疯了?林墨略微一惊,不过细细一想这也正常,那只是普通女子,试想想,一名普通女子当晚睡下去的时候,身旁的男人还是好好的,第二天醒来,见到如此惨相,被吓疯,这倒是一件正常的事。
不再去纠结卢兴良的七夫人疯不疯的事,林墨吩咐道:“元州牧,你去将刺史府中的所有人都集中在外面的院子里,本卿有些话要。”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以如此残忍手段杀人的动机,然后才能顺藤摸瓜,找出凶手,而找动机,问问与卢兴良生活在一起的刺史府众人是最有效的手段。
“是,下官这就去办。”闻得林墨的话,元成弘抬手行了一礼,转身就离开了停尸房,倒院子中去吩咐起了随行的几名部将。元成弘出了院子,林墨又看向张雨伯与王居易:“张长史,王司马,劳烦你们二人在院子中安置一张案桌与椅子,待会儿本卿要用。”
“是!”两人齐齐道了一声,行了一礼后,也走了。
待外人都离去,柳若水走到林墨身边,看着正在院子里吩府手下部将的元成弘,问道:“大人,你有把握查明此案吗?”
揽上柳若水的柳腰,挑起那精致的下巴,林墨露出一副轻佻的样子,调笑道:“哦,若水美人儿,这是在怀疑本大人的破案能力?”
柳若水脸上微红的抱住林墨的腰,将脑袋埋在林墨的怀里,幽声道:“若水哪有,大人在若水的心中是无所不能的。”
……
江州长史张雨伯现在心中有些生气,江州司马王居易心中更生气,两人以为林墨要案桌与椅子是要做什么大事,没想竟然是这样的。
在两人的视线中,林墨抱在柳若水坐在椅子上,右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惊堂木,一个劲儿的拍在身前案桌上,大有些升堂的意思。
可这是在卢刺史的刺史府中啊,又不是府衙内,再者,就是问一下刺史府中的人的话,有必要搞成这升堂的架势吗?
这是没有尝试过升堂的滋味,现在要尝尝,还是怎么滴?
而更令王居易生气的就是,林墨怀里抱着一个大美人儿,而盘问的人,也全都是刺史府中的女眷,而且是专挑漂亮的女眷问,还是让她们坐在对面。
这是大乾上卿与驸马该有的尊仪吗?这完全就是一副市井混混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啊,这让王居易这读书进而致仕的人相当看不顺眼。
可林墨是上卿,再加上之前在府门前吃了亏,王居易只能将怒意隐在心中,丝毫不敢发作,生怕又落个顶撞上卿的罪名,到时候又要挨板子了。
丫环们都问得差不多了,现在该是问卢兴良的夫人们了,林墨抬头看见院子里乌央乌央的一群男男女女,面上满是焦虑。
突然,脑子灵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