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晚间的雪已经停了,露出温暖的阳光,映在房顶的积雪之上,反射出刺目的光,也令积雪闪亮了几分,晶莹晶莹的。
因要参加热娜公主的文试,林墨今日是不用上早朝的,便与几女围坐在一起用早膳,今日多了一个人,唐玉奴。
放下碗筷,擦拭了一下嘴唇,燕白鱼看向对面坐着的唐玉奴,问道:“你是何时来的府中,我怎么不知?”
此刻的唐玉奴脸上带着淡淡的红韵,作为过来人,燕白鱼便知晓自家那花心的夫君,定是和她睡在一起的,不由得嗔怨白了林墨一眼。
但对唐玉奴问的话语却是比以前温和了不少。
燕白鱼四女都是出身高贵,由于长期接受着尊卑有别的教育观念,因此对唐玉奴颇为不喜的,尤其是唐玉奴曾经在秦楼楚馆的经历。
但是现在燕白鱼在尝试着接受唐玉奴,接受她的出身与经历,也在接受唐玉奴是自家姐妹,这个不能更改的事实。
然而,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的。
感受到身旁自家娘子的嗔怨眼神,林墨感觉如坐针毡,讪讪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便和身旁另一边的白芷兰说起了话,为白芷兰夹起了菜。
林墨也感觉到了自家娘子对唐玉奴的语气温和了不少,心底是欣喜的,也知道燕白鱼还需要时间来真正接受唐玉奴。
一面吃着自家夫君夹的菜,白芷兰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林墨说着,同时也在注意着燕白鱼对唐玉奴态度的变化。
由于生而为梁国郡主,她的心里也和燕白鱼一般,有着尊卑有别的观念,但此刻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观念应该改了,至少对唐玉奴不能在那般居高临下。
坐于唐玉奴身旁的长孙忧音定定的看了一眼身满面是笑,为白芷兰夹着菜,说着话的林墨,心神忽然有些恍惚,含情的双眸有些迷离。
自家这夫君很是特别,似乎从来不会在乎人的出身贵贱。
长孙忧音的出身不算高贵,但也是出自书香大家,现在更是大乾的柔嘉长公主,心里总是有多多少少的尊卑之念的。
唐玉奴也察觉到了燕白鱼对自己说话语气的变化,心中先是一愣,愣了片秒,忙放下手中碗筷,擦拭了一下嘴唇答道:“昨夜丑时来的,倾城知道的。”
“嗯嗯,我知道的,白鱼姐姐,昨夜夫君子时初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就抱着玉奴姐姐,还色急色急的,害得我也控制加入了进去,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睡下。”
百里倾城虽也出生于渝国的贵族大家,但由于从小就被送去了外面修行,心里没有什么尊卑之别,平日里最多也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强买强卖,抢抢钱罢了。
百里倾城这话一出,燕白鱼几女的脸瞬间都红了,连身在风尘的唐玉奴,以及厚皮贼厚的林墨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说这话的百里倾城却是面不改色的吃着自己的早膳,专门挑自己的喜欢的吃,当然他也没忘了自己还有个夫君,不时的也给林墨夹上一筷子。
百里倾城的这个话不能接,燕白鱼轻咳了一声,当即转移了话题:“夫君,今日巳时初便是西域热娜公主的文试了吧?”
燕白鱼虽然是林府与墨宗的主母,底下人都对她恭敬,甚至有些惧怕,但燕白鱼却是拿百里倾城这出言无忌的丫头,没有丝毫办法。
打不得骂不得。
若是做错了事立马就跑到林墨怀里,躲着不见人,其余的事交给林墨,她才不去管会发生事了,因为她根本用不着管。
林墨点了点头,宽慰:“娘子,你就放心吧,你家夫君我的文采,你还用担心嘛!”
“也是,倒是妾身多虑了!”想起林墨当初为了搞定白芷兰,那可是作了数十首情诗的,燕白鱼立刻就宽了心。
再者,燕白鱼也明白,就算是自家夫君在文试上胡乱写一通,最后晋级文试前三的必定有自家夫君,反正这场招亲的结果是早就被人安排好了的。
用过早膳,林墨便与唐玉奴出了门,息风与仇云驾车。
由于文试是在皇宫中的文英殿内举行,因此燕白鱼等女眷没有特令,是不能前去的,至于唐玉奴,她是搭一截车,回醉生楼而已。
四马银驷缓缓向皇宫内行去。
一上车,唐玉奴便依偎在了林墨怀里,待车驾行驶出一段距离,唐玉奴的眸子突然红了,而后娇声道:“林郎,谢谢你!”
唐玉奴不用想也知道,燕白鱼几女今日早上之所以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大变化,肯定是林墨帮的自己,让燕白鱼几女开始改变了。
轻轻拭去唐玉奴眼角挂着一滴泪珠,林墨微微一笑,柔声道:“傻瓜,谢什么,你是我林墨的女人,这是我应该为你的做的。”
唐玉奴笑了,露出了会心且明媚的笑容,定定的看着林墨的清秀的侧脸,依稀间她仿佛想起了在燕国那豪绅府第中,初见林墨的画面。
初见之时,唐玉奴二十四岁,被年迈的豪绅老爷赎进了府中,本以为自己的余生就要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