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可是,这位司马大人却越发对她宠爱有加,他一掷千金,更让刘母笑口常开。
人有旦夕祸福。
谁知道,那次之后,这位司马大人就再也没有来过。
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司马家势没,昨日辉煌已成今日黄花,司马家被抄家、被流放,就连那位司马大人也被押解京城。
又有消息说,一路上,司马家的食客一片忠心,一心要将司马大人救出来,为了以绝后患,朝廷下令要将他杀掉。
刘母慌乱之下,将这一切都告诉了女儿。刘碧玉不听母亲的劝告,第二天一早就悄悄北上。
她跋涉千里,一路餐风饮露,终于见到了情郎。
这日,城外,一个台子,一根铁柱耸立。
那位司马大人光着身子被绑在铁柱上,铁柱周围堆满了柴火,那些刽子手是要将他慢慢炙烤而死!
柴火已经点燃,透过飘忽的火光,可以看到那位司马大人脸色异常憔悴,唯有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远方,有着太多的牵挂和深情萦绕其中。
台下围观的人群中,头戴斗笠,脸蒙轻纱的刘碧玉心都要碎了,情郎就在眼前,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将离自己而去,甚至连自己要陪他赴死都不能做到。
“你想救他吗?”
一个淡淡的声音钻入刘碧玉的耳中,她没来由地全身一震,微微转头,对上了白飞
那双略带着冷漠的眼睛。
那一刻,刘碧玉仿若是在茫茫大海上抓住了一片浮萍一般看到了一线希望,她颤抖着双唇道:“如果……”
“如果我能救下他,让他安稳过完一生,你要付出什么?”
“公子……”刘碧玉愣了愣,目光又转回台上,火势渐旺,她能看到自己的情郎在咬着牙,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她不再犹豫,坚决道:“如果能救下他,碧玉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很好,你去吧!”
“啊?”刘碧玉再次愣住,不知对方此话何意。
“上去救他啊!没看到他快被烤干了吗?”
“我?”
“自然是你。”白飞微微一笑,突然有些不忍再调侃她,又加了一句:“放心,一切有我。”
刘碧玉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狐疑,却又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终于勇敢地迈出了一步。
“什么人?站住!”
刘碧玉已经脱离了人群,来到台前,正要跨上台去,几位刽子手吆喝了一声。
刘碧玉很害怕,但她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飘到了台上,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定了定神,继续朝火光中走去。
“杀!”
几件兵器招呼而来,刘碧玉闭上了双眼,但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滞。
“叮叮当当!”
你那几位刽子手看着自己手中无缘无故断裂的兵器,一时愣在原地。
刘碧玉勇敢地睁开双眼,看见了这个结局,想起那人说过的话,当下心头大定,快速冲向铁柱,发疯似的踢着周围的柴火。
“你——”
苦苦忍受着炙痛即将陷入昏迷的司马大人豁然睁开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住手!”
更多刽子手扑了上来。
就在这时,天空突暗,狂风骤起,暴雨倾盆,一众刽子手相继倒在地上。围观的人群还没来得及躲避这场突发的狂风暴雨,他们就惊恐地望见,有两个身影慢慢升上空中,接着就消失不见。
南方,某个小山村。
一个简陋的房屋里头,一个男子赤着身子躺在床上,他,正是那位司马大人。床边,一位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正为他疗伤。
“白大哥,谢谢你!”
屋外,刘碧玉轻声说着,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这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珍贵之物。
※※※
自古女子重贞节,而婚姻又完全取决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致使多少惊才绝艳的女子柔情空落,难嫁情郎。
筑声阵阵,美妙的旋律中,却流露出无以释怀的幽怨。
一想到自己嫁了一个长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性情耿直彪悍、粗犷躁烈的夫君,与自己所期盼的才貌卓绝的多情公子大相径庭,才貌俱佳的步非烟就悄然落泪,心情落寞萧索。尽管自己的夫君对自己一片痴情,爱得无以复加,多情善感的她却偏偏对他没有半点激情。这个夫君,既给不了她柔情蜜意,也不能与她诗词互答,甚至在她弹奏琵琶、精心击筑时,他也只会傻傻地瞧着她的脸,根本不懂得领略音乐声中她的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