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夏红菱许久,突然目光一凝,冷喝道:“丫头,你今年多大?姓什么?家在哪里?”
夏红菱愣了愣,反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妇人冷冷道:“要你回答,废话那么多干嘛!”
夏红菱微怒道:“你凭什么问我?”
妇人道:“好个不识好歹的丫头,若非老娘今天心情好,哪里还会和你好好说话?难道你师父没在你面前谈过我?我问你,你师父是谁?”
夏红菱喝道:“没想到你满脸正色,心如狼肺,你本不配问我恩师名讳,但姑娘我要不说谅你会当我懦弱怕事,家师隐居云顶山,人称绛云仙姑……”
妇人一听,顿如晴天霹雳,厉叫一声:“住口!”接着,嘿嘿狂笑起来。
夏红菱越听越不是味,这对她和她的恩师简直是一种侮辱!
她一声娇叱,连招呼也不打,拂帚盘空直抖。
妇人对拂帚的招式犹如了如指掌,轻而易举将之化解。
只见她轻轻拍出一掌,就将夏红菱给逼退。
夏红菱一惊,没有再攻。
妇人气定神闲,怪笑了一声,道:“怎么不打了?你那臭师父难道只教你这两手?老娘曾和你那臭师父斗了两个昼夜不分胜败,想来如今定有更深的造诣,不想她的爱徒竟只能使出两招,好不令人扫兴!来来来,老娘单凭这双空拳破例与你玩玩,你无需顾忌,好好的将这玩意儿施展出来,只要能沾到老娘身上任何部位,老娘不再阻你前去,甚至还能给你些好处,否则……嘿嘿!”
夏红菱听她一口一声臭师父,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就要施展出拂帚的绝招。
妇人一见她的动作,缓缓道:“这才像话,老娘喜欢这种倔强好胜的个性。”
夏红菱却没有急于动手。
妇人本以为她必有动作,却苦等无果,不禁心中有气:“快出手啊!敢情害怕了不成?告诉你,老娘一言九鼎,一向无人敢违拗我的心意,老娘自一数到十,若你再不动手,可别怨老娘心狠手辣,一……二……三……”
夏红菱喝道:“住口!姑娘并非怕你。你如此目中无人,自然不是没名少姓的人物,何妨把名字说出来,再打不迟。”
妇人一阵狂笑:“有种有种,天下还有人敢问我的姓名。好!今天再破例到底。你可曾听说四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位女侠盗不?那人由于嫉恶如仇,手段毒辣,不出几年就被人起了一个难听的名字叫‘万毒娘子’……”
夏红菱一听对方竟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万毒娘子,不禁退后一步“啊”的惊叫一声。
其实,如果白飞在这里,应该能认出,这位万毒娘子,其实就是李南晴。
夏红菱很快恢复坚毅的神色,一咬牙喝道:“万毒娘子,你不要欺人太甚,别人怕你,我夏
红菱眼中根本就没你这号人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慢着!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南晴躲开夏红菱的攻势,出声阻止道。
夏红菱攻势一收,厉声道:“怎么?你怕了不成?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夏名红菱,你待如何?”
李南晴狂喜大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嘿嘿……”
夏红菱暗暗戒备,只听得对方继续说道:“老娘不告诉你,量你不知死因,好在今天任你插翅亦难逃老娘掌握,告诉你又何妨,嘿嘿……嘿嘿嘿嘿……”
“丫头,老娘这十几年来有一件事情始终耿耿于怀,就是夏家唯一的遗孽……嘿嘿……哈哈……今天,上天却把你送到我跟前来。”
夏红菱突然涌起莫名的心痛,却又满脸狐疑。
李南晴冷笑道:“丫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杀你父母兄姐,难道你不想报仇?来啊!将你的本事都使将出来!”
夏红菱悲从心起,娇躯摇摇欲倒,不过,她很快就控制下来,她知道,对方乃是成名人物,自己要为父母兄姐报仇,为江湖除害,一点都大意不得。
她怒目暴射,犹如利剑一般,就算李南晴都不敢正视她。
“妖妇纳命来!”
就在李南晴将目光稍稍移开时,夏红菱舞动拂帚攻了过去。
李南晴毕竟成名已久,没有丝毫慌乱,舞动手中洞箫和对方战在一起。
十来个回合后,李南晴手中洞箫突然缠住了夏红菱的拂帚,令后者大惊失色。
李南晴大笑道:“丫头,撤手认命吧!哈哈!老娘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嘿嘿……夏存越啊夏存越,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哈哈……哈哈……”
夏红菱活至今日,首次听知父亲的大名,有股莫名的力量自她心中涌现。
她的手往后一拉,李南晴一个不慎竟被往前拉了一步,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手上一用劲,立马将势头止住。
两人一拉一扯,持续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此时,夏红菱脸色逐渐苍白,而李南晴却依旧气定神闲,两人的功力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