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昂送走黄公辅后,抱着帅印,拿着太祖宝剑大步行至将士们面前,大声说:“众将士听了,明日辰时埋锅造饭,卯时拔营出征!”
就在朝廷拜苏昂为帅,准备出征时,凌虚子送完了赵芳的尸体,回到营帐,将赵德说的话悉数讲与王庆听,王庆听罢大怒,指着凌虚子喝到:“我是这大军统帅,你竟然私自放走敌将,莫不是要通敌不成,还是他们给了你许多好处,让你背叛我们?来呀,把他拉出去砍了!”
一众副将们尽皆哗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大军出发前,王方就已经告诉他们大事需多听这凌虚子的,故而没人上前。
王庆看着无动于衷兵将们,用力拍了一把案几,“你们也要造反吗?你们是我的将军,不是他凌虚子的,你们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这凌虚子私自放走敌将,日后指不定会有多少麻烦,难道还不该杀么!”
凌虚子摇了摇头,默念了一声道号,旋即说:“将军,我知您不喜欢听贫道啰嗦,只是贫道放走他们是有我的道理的,将军不妨想想,若是不放他们走,默牢关中至少还有六千多兵马,虽然不及我大军,但是守住一时还是可以的,再者默牢关易守难攻,强攻下来又会损失多少人马。这已经是最快攻下默牢关的办法了,而且我们的时间浪费不起。
我们如今的第一要务便是赶快发兵平州,进而守住源河,如此一来,朝廷若是派人前来也得考量一下源河之险,断然不会贸然出战,我们也可趁此时机大量囤积粮草,以备后用。”
王庆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案几后,只是冷眼看着帐中的将军们和凌虚子,一句话都再也没说。
凌虚子颇感无奈,自己已经算是讲得通透了,可上面这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这默牢关已经没了守军,正是进城的好时机啊,可是看王庆的样子却一点要拔营出发的意思都没有,还像一个小孩子怄气一般坐在那里,瞪着一众将士。
凌虚子只觉得心累,摊上这样一个主子,委实让人气恼,却又不能说什么,本来两人就不对付,若是自己再说一下,依着王庆的性子,指不定真会做出什么来。
“将军,如今默牢关已无守军,我们还是早早进城吧。”凌虚子弓着身子,柔声说。
王庆听后狠狠瞪了一眼凌虚子,“本将军知道,要你多嘴。来人,即刻拔营,准备进城!”
大帐中的一众副将们听后,不敢稍有停滞,急忙抱拳退出去了。凌虚子默然喟叹,那王方虽然没有多少见地,但好歹也知轻重,可怎么就摊上了一个这么愚钝的弟弟呢?而且还给他弟弟委以重任,当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王庆骑在高头大马上,脸色阴鹜,偶尔瞥一眼同样骑在马上跟在一旁的凌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有些凶狠的眼光令人不寒而栗。
不多时,大军便已抵达默牢关下,只见默牢关城门大开,门口不见一个兵士,再抬头望城墙上,只有一大纛旗缓缓飘扬着,旗上那个用丝线绣上去的大大的“赵”字显得异常孤寂,城墙上也不见一个甲士。
突然,一个须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了城头上,只见老人披麻戴孝,跪在大纛旗下放声大哭起来,大声哭喊着:“赵将军世代英魂,不幸命丧贼人之手,可怜我赵将军呀,如今贼人就要进城了,我老赵国的土地就要被贼人侵占了。上天呐,你可看到了吗,这帮贼人心狠手辣,屠戮大臣,俱是一帮强盗,愿你睁开眼睛看看呐,若你真能看到,就请降下惩处,灭了这帮狗贼!”
王庆直气得咬牙切齿,大喊一声:“来人,把他给我杀了!”
凌邝拍马上前,行至弓箭能射到的地方,张弓搭箭,箭矢飞上城头,直入老人胸脯,老人应声从城头上摔了下来,血水四溅。
王庆跳下马背,拔出佩剑,走到尸体旁边,一连剁了十几下才有些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怒声喝到:“来人,把这个老东西的尸体剁碎了扔到城门口,给我们垫脚!”
凌虚子闭上眼睛,默默念着道号,看到今日之王庆,他已然能想象到那日唐鹤府上的惨状了。
凌邝嬉笑着走到王庆身边,俯在耳边说:“将军,小人知道您与那凌虚子不对付,我有一计,可随手解决掉他,而且大将军不会归罪与您。”
王庆大喜,他一直想借个机会除掉凌虚子,只是碍于王方,一直不敢下手,如今听见凌邝有办法,顿时大喜过望,急忙说:“快说何计!”
凌邝凑到王庆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王庆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凌邝说:“好计好计,进去了就按你说的去做,别的有我。快去准备吧。”
“是。”凌邝抱拳后来到大军前边,大喊:“进城!”
三万多大军乌泱泱涌进了城门,有人为了讨得王庆的欢心,快步窜上城墙,将那一面大纛旗拔了下来,有人为了抢夺大纛旗,甚而大打出手。大纛旗被扔到了城门边,后边进来的兵士就踩着大纛旗走了进来,有人为了发泄自己对朝廷的不满,还在上面狠狠跺了几脚。
王庆却并未看士卒们如何争抢大纛旗,而是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