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空中没有一丝云彩,一点清风从校场这边刮到那边,很快就消失了,就好像不曾来过一样。
苏昂站在高高的看台上,耳边传来一声声将士们训练的呐喊声,几分自豪和着些许快意从心底里传了上来。
他突然瞥到旁边还站了齐晟等人,急忙收好了脸上的笑意,说:“我想让齐晟和丘歮为军士,你们几个就给我做参将可好,随军出征,我还需借住你们呢。”
“自当如此,我等几人不随将军去可也没地方去啊。”蒲仙玉应到。
齐晟走近,“将军今日还不打算训练那些人吗?”
苏昂摇了摇头,“再过五日吧,我还未想到该怎么训练他们呢,再说那些人还不一定愿意跟我去打仗呢。”
“说的也是,时间紧促,只怕到时候真正能打仗的只有那四千禁军侍卫们了,别的大概只会摇旗助威了。”齐晟看着下面有些混乱的场景,不无担忧地说。
苏昂点头,他自是知道这般情况的,可是若只带四千人马出征,难免有些儿戏。“那我就只用这四千人打仗,别的站在后面给我壮壮声势也好,省得被人看轻了,再说他们也可以当成疑兵来用。人少就按人少的打法打,自古兵书有云,兵者,诡道也,攻其心为上,以力克力为下下策。”
“话虽如此,可是也有说一力降十慧,若一切不按将军的来,那就出事了。”丘歮也是一脸担忧的样子。
“放心,不按我的来,那就引他们来,我苏昂的第一战,无惧于任何人!”苏昂的话语震耳欲聋,响彻在齐晟等人的耳畔。
几人一起望着这个仅有二十岁的年轻人,只觉得心中生出无限敬佩。
午时缓缓到来,有兵士给苏昂端来了饭食,苏昂匆匆吃了一点,找来旗牌官,说:“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先好好练习如何逃跑,别的再说。”
旗牌官听后一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哪有主将先让将士们练习逃跑的?古来都不曾听说过,哪个将军不希望自己的兵士能在战场上奋勇向前?
苏昂见旗牌官不动,蹙着眉头看了一眼,“还不去下令!”
旗牌官连忙跑下了看台。蒲仙玉凑上前来,有些不解地问:“将军,怎么……”
苏昂笑了笑,“你觉得他们能在战场上英勇冲锋吗?既然不能,为什么不好好保存实力,准备后面的进攻呢?平白与敌人冲杀,非但不能取胜,还会送了诸多将士的性命,如此打法就是能胜,也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没有后续兵源,战死一个就少一个,我损耗不起。”
蒲仙玉这才恍然大悟,连连叹道:“将军见识高明,蒲仙玉受教了。依吾之见,将军恐怕还有别的算计吧,你是想让他们能快速长途奔袭,好扰乱敌军阵型呀。”
苏昂哈哈一笑,“正是,我早已想过,叛军大多是一些普通百姓,哪会真正的打仗,打仗是要杀人的,不是平日里杀个猪那样的。这种事日后再说吧。”
一日时间结束,一切似乎并不想苏昂想的那么顺利,一个旗语就整了一天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苏昂的信心被打击了不少,他一直在思考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齐晟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苏昂正聚精会神的思考着明日要如何训练,竟未曾注意到齐晟进来。
齐晟轻轻咳嗽了一声,苏昂这才惊醒过来。
齐晟走上前,说:“将军,思考什么呢,这么入迷?”
苏昂皱着眉头,“先生,你说我这法子是不是错了,今日的训练你也看到了,并没有达到我要的效果,如若一直这样,只怕出征之日到来,我也不能带他们去战场,莫说要他们助助声势了,就是能不能到战场上都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也就那四千禁军侍卫还算可以。”
齐晟听完,低着头沉吟了片刻,说:“将军,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他们适应这种训练,只是却不利于你白天说的只用那四千人打仗。”
“快说来听听,若是人能更多一些,我也不希望只用四千人呐。”苏昂急切地说道。
“将军为何不将他们混合,然后随意分成九个千人阵,让人再行训练呢?你想一想,有这四千禁军带着,那些招募的乡勇也能更快融入进来。”
苏昂起身,没有说话,只是在大帐里缓缓踱着步子,这个法子确实能让他们更好的训练,但也确实不利于战场上只用那四千人的打法。“先生,这法子可行,但也不可行,我怕他们会依赖上这些人,一旦没了这些人跟在身边,他们一下没了主心骨,会乱,到时候更难收拾,战场上局势谁也说不准会如何变化呀。”
“可是将军,除了这个方法,我委实想不到别的法子了,而且他们也是要打仗的,我们不能真的只靠那四千人马。据探子来报,交州那边的叛军这些日子以来快速壮大,已经约有近五万人马了,用四千人去打五万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苏昂听后久久不语,又重新坐回了位子上,他不是没有考虑过齐晟说的办法,但真正可行吗?他是主将,不能拿这些将士的性命会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