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此时默牢关的战事情况,虽然经过赵岩带兵奇袭了凌邝大营,稍微缓和了一下义军的攻势,可毕竟凌邝也并非百无一用之人。
自赵岩奇袭后的第二天,凌邝集结好了大军,迅速向默牢关进兵,将默牢关西面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又不时发兵挑衅,一时间赵芳有些难以应对。
前去平州押粮的军队也陆续回到了默牢关,慢慢汇集了万余人,赵芳的心里这才略微安定了一些。
城外凌邝中军大营中,凌邝高坐于上边,两旁坐着两个副将。
“报!”有军士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大声说,“将军,敌军仍旧坚守不出,今日发起了三轮攻城,皆被打了回来,望将军定夺。”
凌邝拍了一把面前的案几,甩了甩手让军士出去了,这才说:“我大军到此已有数日,除了刚来的那一夜敌将出城偷袭我营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些日子时时攻城又攻不上去,还平白折损了不少兵士。赵芳这个老小子看来是铁了心要坚守不出了。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两个副将互相望了一眼,摇了摇头,一人答道:“默牢关易守难攻,不容易攻打呀。”
另一人连忙应和:“是啊是啊,这默牢关城墙太高,投石车也打不进去,咱们的弓箭也不太容易射进去啊。敌军这些日子以来基本没折损多少人,反倒是我们损失惨重了。”
凌邝瞪了两人一眼,“本将军是在问你们法子,这些我不知道吗?啊,我让你们给本将军说一说该如何在大将军他们到来前先打下这默牢关。你们想想,若是我们在大将军他们到来之前进了默牢关,这可是大功一件啦,到时候金银、女人,嘿嘿,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呐。”
“是啊是啊。”两个副将附和道。只是左边坐着的一人面显苦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邝又拍了一下案几,说:“所以你们给本将军好好想想法子呀,若真进了默牢关,大将军的赏赐我不会忘了你们的。”
两人又是连连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赵芳明显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不出城,就和他们打持久战,将他们一直拖在默牢关外,再说默牢关东边就是平州,粮草自然不缺,倒是义军这边运送粮草着实有些困难,先不说有没有粮食可运,单说交州这一带的地势崎岖不平,粮车极难行进,一个不注意可能粮车就陷进了深坑里。
而平州多为平原地带,粮车行进起来快捷许多。这也是赵芳之所以敢这样坚守的原因。
凌邝看着两个一直摇头的部下,怒喝一声:“两个废物,滚出去!”
两个副将连忙起身跑出了营帐,站在门边相互看了一眼。一人说道:“这……将军想不出法子就骂咱们是废物,唉,当真难做啦。”
“谁说不是呢?我还指望着什么时候能大富大贵,回到家乡好好显摆一番呢,可现在真是……唉!”
两人正说话间,凌邝掀起帐帘走了出来,怒盯着两人。
“你们这么说是本将军慢待你们了?身为先锋副将,竟然在此祸乱军心,看来留你们不得了。来人,将他们拖下去斩了!”
两人连忙跪到地上,连连求饶:“求将军饶命!我二人再也不敢了!”
应声而来的甲士也是略微一顿,因为此次出征前来的将军也就他们三人,如今若贸然斩了两个副将,不就等于自断双臂了吗?
凌邝冷哼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二人今日口无遮拦,若传到军士们的耳中,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乱子来,本将军一定要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来人,拖下去,一人五十军棍,谁敢手下留情,一并治罪!”
两人面如死灰一般被甲士带下去了。凌邝又回了大营,实在无计可施。凌邝想到了凌虚子,刚要派人前去问询,可又转念一想,自己是很早前就跟着王氏兄弟的老人,如今什么都要去问一个刚来不到月余的人,心里不免有些觉得别扭,更让别人轻视了。
又是一连数日过去,凌邝还是没能打下默牢关,任凭他在关下肆意叫骂,关上就是不出来人,回应他的只是一根根极速飞来的流箭,一块块裹挟着呼呼风声的石头。
凌邝气急败坏地回到大营,一屁股坐到了案几后,叫人搬来了许些酒水,正要一醉方休,有军士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将军,我们大军连日攻城不克,已经有近三千人马折损了。”
凌邝听完大喝一声,将案几上的酒罐一把推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片,酒水四处流动。
那军士看了一眼,急忙起身,近乎跑着出去了。
再说默牢关中的情形,也并没有多么理想。赵芳连日未能歇息,一直守在城墙上,此刻敌人攻势稍缓。赵芳便直直地坐了下来,脸上颓废不堪,花白的须发胡乱地飘散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垂暮之气。
赵德和赵岩兄弟二人手握长戟,站在赵芳两旁,紧紧盯着关下的情形。两人眉眼间也有许些疲惫之色,甚至白净的面庞上也长出了许多胡须。
看着关下凌邝的攻城大军缓缓退去,关上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阵放松,他们知道今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