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给自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宁珞不由觉得鼻子一酸,她其实也需要安慰,需要温暖的怀抱的。只是她要找一个比她更强大的人来依靠。两人头碰头就这么待了一会儿,才各自分开坐好,谈他们分开后的事情。
宁珞知道孟天则新官上任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以前做盐运使是不需要坐班的,可是做了知县就不同了。不说你一整天都得待在衙门处理公务,最起码要有大半天的时间在。
万一有啥民事诉讼,可以及时的处理,有一些现场突发事件,收到消息后,也能立刻去解决。
只见孟天则这会正襟危坐,旁边的小几上堆了满满当当大概有四五摞小册子。宁珞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公文。他修长的手一只手半拖着下巴,另外一只手就这么捧着公文,就这么看着。看完后,有的直接翻过去的,有的则放下修长的手,拿起旁边的朱笔,在上面轻轻一勾,或者画两个圈圈,点那么几个。然后合上,继续下一本,手继续搁在下巴下面。
俊朗的面容就这么在眼前,显得无比生动鲜活,偶尔抬一下眼皮,一般都是直接盯着手里的东西,就这么忙活了一会。宁珞却已经看得目不转睛了。她没想到这人批公文的速度非常快,就这么一会会的功夫他已经看了四五本了。看他将第六本公文放到批改过的那一摞,那里原来就有两本,想必是来的时候批改的。
再看他右手旁的那几堆,宁珞忍不住问了句:“这是公文?你不会准备一会后全部都批完吧。”
“有何不可?”说话间,孟天则突然抬起头,朝宁珞看了过来,然后将她的小手拉了过来,大手轻轻的覆盖上,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手背上轻轻的划拉两下。
宁珞的面色顿时“唰”的一下红了,烫手一般的缩回手,只觉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犹如小兔子在狂奔。
妈耶,这人真会撩。以前她怎么没发觉?
看她红唇微张,一副受惊的了样子,大大的取悦了孟天则,他不由淡淡一笑,再次晃花了宁珞的眼。
“这么厉害,万一批错了怎么办?”宁珞还是不信他一会会可以批这么多公文。
只见他再次掀起眼皮看了面色发窘的宁珞一眼,伸出小手指头,朝她勾了勾。“你过来我就告诉你秘诀。”
“那我可以看吗?”宁珞不信,想自己亲眼看看这些批好的公文。看看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这些公文都属于日常公文,不需要保密,只是看了不说出去就行。”
宁珞不由睨了他一眼,嘴巴微噘,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是长舌妇,没事儿就张家长,里家短的说。”
“我没这么说,就是和你说明下情况。”
“知道啦。”宁珞随即拿起他批好的公文看了起来,没等她看完,就要笑得肚子疼了。
这些都是神马东西,所以他才批的这么快,连买个东西都得请示。还有的是一些民事诉讼,上面这样写着:民妇李大妮状告隔壁王二偷我家鸡。然王二反口说李大妮家里根本就没有养鸡,于是两人对此大打出手。请求孟天则来评判。只见他下面的批示是,将鸡放出去,让它自己找回家的路。宁珞看了不由笑了,亏得他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
再有,李老汉的孙子打了邻居赵寡妇家的儿子,然后两人均说自己家孩子吃亏是别人家的孩子先动的手。然后孟天则给的朱批是:再打一遍。
哈哈哈,这简直是人才啊。让自家孩子再挨一遍打,谁都不傻,这样一来,这个难题倒是迎刃而解了。
后面基本上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想来这个知县就像是一个大家庭的总管一般,啥事都要管。不过具体怎么执行还得看个人。像孟天则也许一炷香的功夫,可以直接批出十几本公文折子之类的。但这对于刘大人来说,他一天也只能批个十几本,还是费了老力。
......
内容都大同小异,宁珞看了几本,不是争田地就是风流债,再或者就是争家产,不肯赡养老母亲等等这些事情。她不由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着孟天则说:“看来以后你整天都要为这些琐事操心了。”
“非也,你看看这个。”
“再看看这个。”说完他用手点了点,修长的指节十分有节奏的在那公文上敲打了两下,随即陷入了沉思中。
“发生什么事情了?”宁珞见他眉头微蹙像是遇到什么难题一般,一看就是不小的事情。只见他前面的随性孜然的姿态已经收起,看上去面色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张李氏杀夫案?张屠夫于腊月初十,因蹊跷死因被烧死于家中。邻居和其妻张氏均称家中无名起火,所以张屠夫被烧死,属自然死亡。然其婆婆非要说媳妇是谋财害命,因为她媳妇嫌弃屠夫身份低微和外人有染,便陷害其丈夫。告到衙门张李氏说,自己是冤枉的,因证据不足,张李氏无罪释放。其婆婆内心不忿再次上告,状子被驳回。然后便是一病不起。此次乃是因为知晓知县换人了,张屠夫的弟弟为了完成母亲的最后的愿望,继续状告其嫂谋杀亲夫。”这一纸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