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见王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哭得更大声了。屋里人的心情也都被金凤的哭声闹得乱糟糟的,一个走了,一个就顾着在外面嚎。这倒好,人还没有进门,却将屋里闹得翻了天。明儿个指不定要被人拿着当笑话看了。
幸好今儿个天色晚了,没人来听墙根,要是明天大白天,他们王家可真的成了宁家村的笑话了。
王婶子不由推了王昊一把道:“傻孩子,还愣着干嘛,赶紧将金凤姑娘带房里去啊,她是你未来嫂子,你哥不在了,你不得帮着看点。你学的文化多,也知道安慰人,你可得好生规劝。”
王昊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母亲这么吩咐了,他也不好违背,同时心里夹杂着的还有一点点复杂的情绪在里面。他于是朝金凤走了过去,具体说了些什么,大家都不得而知,总之金凤哭了一会后,就乖乖的跟着王昊到房里去了。
为了金凤的到来,王婶子特意将老夫妻的房间给腾了出来,他们住到一人没人住的杂物间。将里面收拾一下摆张床就能睡人了。金凤睡他们原先睡得房间,里面缺的东西,明儿个要到镇上一一采买。他们这把老骨头怎么折腾都可以,人家这姑娘家的可不一样,再怎么说,人家以前在家是小姐,娇生惯养的,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这丫头。
没有了金凤的哭声,屋子里也清净多了。大家一个个都是皱着眉头,寻思着这事儿到底怎么办才好。
说起来,这事情也够突然的,一点反冲期都没有,“蹭”的一下子,就给人弄出了一个未婚妻来,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王老爷子这会显得很不高兴,嘴里“吧嗒吧嗒”连续抽了好几个烟叶子,才去教训儿子。“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在家的时候不是跟我拍胸脯保证了的。”
“爹,我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出了啥事情啊,我走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谁知道这几天莫名蹦出个什么未婚妻。再说了,那宁家丫头还没有进咱家的门,和咱们也没有任何关系,都是王袍那小子的一厢情愿。”王家大伯说话时,已经问了王婶子缘由了,听说他们家还没有去宁家下聘,那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心来。
王婶子是打心里喜欢宁薇的,她还想着将宁珞许给王昊呢,要是宁薇嫁不过来,只怕是王昊的婚事也得黄,她不由急了,忙道:“爹,娘你们看着袍哥儿的态度,这事情要不先缓缓再说。孩子们都还刚见面,也不知道个根底,总得给他们一些时间相处你们说对不对,万一性格合不来呢。”
“屁话,当初你和德顺谈婚论嫁的时候,有提前见过面吗?第一次两人大吵了一架,后面还不是甜得跟蜜似的咱们第二天开春就抱了大孙子。放心吧,这夫妻间的感情都是处着处着就有了。只要将那金凤往袍哥儿床上一放,由不得他不动心。”
旁边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哪怕是不敢大声的笑,也都捂着嘴巴在笑。老太太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了,忍不住打了老头一下,“你个老不正经的,没得羞,竟在孩子们面前说这样的话,你就不能好好的说。”
“我是想好好说 啊,可是我好说他们不听,我这叫话糙理不糙,你们说是不。”
没想到老爷子还蛮幽默的,大家听了之后,都觉得有趣,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可是我还是担心袍哥儿,他这人性子倔,认定的东西很难改变,只怕是让金凤姑娘受委屈了。”
“你给我过来,我跟你说。”王家大伯随即将王婶子拉到一边,一会说了好多话。
王婶子听了丈夫的话后,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知道女方有一百两的陪嫁,还有不少嫁妆,加上她有个姐夫还是个当官的,说是以后王昊要是再仕途上有啥困难,就可以去找他。王婶子的心不由有些动摇了。
他们王家三代都是白丁,没出个一个当官的,他们夫妻俩省吃俭用,上山打猎,下水摸鱼,挣得钱供着王昊读书,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他能出人头地,万一真的能靠上沈家姐夫的人脉,将王昊送出去做官了,那他们以后的日子不就好过了。
“你啊,真是的,怎么不早些说。我这就跟爹娘说去,这门亲事咱们应了。”
王家大伯没想到妻子这边这么容易就说动了,还是担心宁家,便问道:“那宁家那边没事吧。”
“没事,虽说咱们是有些对不起她们,但咱们又没有明说,也没有下聘礼。也不算咱们违约,最多在面子上有些不好看罢了。我想珞丫头是个明事理的人,会理解的。”
“那就好,那就好,这下我可是放心了。”
夫妻俩于是高高兴兴的在王老爷子面前,将这门亲事应下来了。
王昊知道父母答应了这门亲事,不无担心的问道:“娘,你们就这样答应了这门亲事,我哥还没有点头呢。”
“这家里的事情,何时由你哥做主了,不要说你哥了,就是你以后的婚事,也得我和你爹说了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更古不变,谁都无法反驳。”
“那好吧,希望我哥自己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