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在即,苏淮变得愈加烦躁起来,原本温和清朗的五官也多了几分戾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看着公司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的样子,也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但他却无法自控。
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失控的感觉更让他愤怒,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的圈套,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解脱。
早上本来是要去公司的,但他路上开车的时候走了神,竟开向了陶家别墅的方向,他心念一动,索性就奔着这里来了。
陶寒和王珍不知去了哪,保姆做完早饭就离开了,苏淮站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才终于听到了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门打开了,站在门边一脸菜色的人让苏淮皱了眉。
“你这是什么样子?”
往日里迷人的长卷发凌乱不堪,衣服也全是褶皱,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件价值五位数的裙子,甚至连鞋子都没穿。
陶艳霞白了他一眼,说,“你眼瞎啊,看不出来我不舒服吗?你来的正好,送我去趟医院吧,我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捂着肚子露出了一副极力忍耐痛苦的样子,苏淮正想问她怎么了,还没开口,就闻到了一种十分刺鼻恶心的味道。
他赶紧抽出胸前口袋里的方巾捂住口鼻,眼里的嫌弃和憎恶如有实质,落在陶艳霞的身上,让她在感到羞耻的同时又多了怨恨。
她瞪着肿胀的眼,眼神像是淬着毒,“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陶夭昨天灌我喝了那杯牛奶,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我拉了一个晚上,难受的要死,而这本来应该是陶夭承受的,是她把我害成这样,你居然还嫌弃我?!”
苏淮烦躁的闭了闭眼,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嫌不够的使劲偏了偏头,确认自己应该不会再闻到陶艳霞身上恶臭的味道以后,他才阴沉着嗓音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想害夭夭,结果却害了你自己,然后现在还反咬夭夭一口,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我可笑?”陶艳霞向来美艳的脸被病痛和嫉妒折磨得有些扭曲,她像疯了一样扶着门笑了半天,然后突然一把冲上去抓住了苏淮板整的衣领,嘲讽道,“我这么可笑你为什么还非要娶我,你就不怕我给你戴绿帽子?你不是喜欢陶夭吗?她都不要你了,你还‘夭夭’‘夭夭’叫的那么亲,既然这样,你去娶她啊!把唐梓夜让给我!”
苏淮脸色发青,一把把她狠狠推开,厉声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自己脏就算了,别来恶心我!”
陶艳霞已经拉肚子拉到虚脱了,被他这么一推,感觉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但她嘴上还是不饶人,苍白着一张脸故意挑衅他,好像巴不得他讨厌死自己,这样她就不用嫁给他了。
“你还有脸嫌我脏,难道曾经爬上我的床,现在又像一条狗一样求人家复合的你就不脏了吗?”
苏淮怒火中烧,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腮边的咬肌一鼓一鼓,牙齿也被他咬的咯吱作响,瞪着的陶艳霞的眼里拉满了愤怒的血丝。
以往温文尔雅的气质消失,他如同一只被激怒了的野兽,好像陶艳霞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在这里,在她家的门口,不顾一切的把她掐死。
但他终究没能这么做,不仅是因为脑海中还有残存的一丝理智,还因为耳边越来越近的熟悉的脚步声。
“苏淮?你们在干嘛?”收拾妥当的的陶夭哼着小曲下楼的时候,看到门口一坐一站的两个人,疑惑的走近,“你们吵架了?”
苏淮在陶夭出现的那一刻,眼神就再也离不开她了。
他一直都知道陶夭是漂亮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舞会上对她一见钟情,然后那么快就和她订婚。
后来因为那件事,陶夭被送到乡下,他们许久不曾见面,每次见面的时候,陶夭也都是灰头土脸,对他恶言相向,没个好脸色,所以他几乎都快忘了,陶夭究竟有多美好。
如今她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身碎花的木耳边长裙,外面套着一件淡蓝色的羊毛外套,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温暖柔和,白皙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红晕,水嫩如樱花的唇瓣让苏淮不禁难耐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陶夭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俩回话,有点不耐烦了,她探过半边身子看了看地上脸色惨白的陶艳霞,依稀猜到了一点,抱着胳膊饶有兴味的问,“哟,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昨天晚上喝牛奶喝的吧?”
陶艳霞是真难受,但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使坏不成反遭了设计,只好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道,“陶夭,你少得意,我一定会把我受的罪都还给你的!”
陶夭撇撇嘴不予回复,转过头问苏淮,“你又在这干什么?你未婚妻都难受的只剩半条命了,你还不赶紧带她去医院。”
苏淮抿了抿唇,说,“夭夭,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有事,你赶紧带她去医院吧。”
她说着就要绕过他们往外走,在经过苏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