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确定了‘见贼即杀’的残酷镇压方针……
“哎,你来禀报就不是老夫的功劳了吗?就你说吧!”高拱哈哈大笑,以他如今的地位,已经不屑于跟下面人抢功了。
“是。”张居正这才恭声应下。开年之后,他对高拱愈加恭谨,完全以下属自居了。
高拱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也就没着急再拉高仪入阁,暂时维持着目前的二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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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女婿还不回京,”只是高拱从来就是藏不住话,又提起了插在心头的那根刺道:“不会又在躲着老夫吧?”
“怎么会呢……”张居正无奈的望向前方,心说又来了,没完没了了……
“老夫已经又让他混过去好几个月了,这下婚也结完了,再不回来今年又耽误了!”高拱越说越生气道:“他是真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啊!”
高拱骂骂咧咧一通,却没听到张居正回应,他不由更气愤道:“一说到他你就这样子,把个女婿看的比儿子都亲!我说你呢,哑巴了?!”
他狠狠瞪一眼张居正,才见张相公定定望着前方,一脸的不解。
“怎么了?”高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一下呆住了。
只见隆庆皇帝的乘舆,已经出了皇极门,正停在御道上。
御门听政时,皇帝的金台帷幄只需要到皇极门前即可,万不会跑到会极门来的。
“皇上不在皇极门升御座,跑来这儿干什么?”高拱顾仔细一看,隐约望见隆庆皇帝已经下了乘舆,正站在御道旁指指点点,孟冲等近侍环跪一地。
“这是谁惹陛下生这么大气?”见皇帝仿佛在向什么人发火,高阁老不禁大怒。“不知道龙体才刚大好吗?”
张居正摇摇头道:“赶紧去迎驾吧。”
“嗯。”两位大学士便整整朝服,甩下一众舍人,快步朝御道而去。
这时,几个随驾太监也小碎步飞驰而至,一看到两人忙呼道:“二位阁老快点,皇上要见你们!”
“发生什么事了?”高拱一面加快脚步,一面低声问道。
随驾太监欲言又止道:“你老到了便知。”
待两位大学士来到皇帝驾前,隆庆这才神色稍霁,上前一把拉住刚要磕头的高拱的衣袵,像个要跟父亲倾诉的孩子一样,一时却又无法开口。
高拱被揪住衣袵跪不下去,只好躬身问道:“敢问皇上这是要去哪?又是为何发怒?”
“是啊,去哪?”隆庆忽然怅然道:“我也不知道去哪?”
“陛下快要上朝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高拱焦急道。此时景阳钟响,宫门已开,百官已经入班了。
“不,朕不上朝,那些大臣都等着看朕的笑话呢。”隆庆却断然摇头。
“那就先回乾清宫吧。”高拱一看皇帝这状态,确实不宜上朝,便改口道。
“不,朕更不回宫。”面色变得苍白,仿佛宫里有吓人的鬼魅一般。
“皇上不上朝又不回宫,那去哪儿呢?”高拱不禁心疼道:“望皇上还是还宫为是。”
见隆庆陷入了沉默,高拱赶紧向张居正递个眼色。后者会意起身,跑去午门阻拦上朝的官员,不让他们看到皇帝失常的一幕。不然京中又要谣言四起了。
好一会儿,隆庆方低声道:“我回清河县……”
“呃?”高拱一愣。
跪在地上的孟冲忙小声提醒道:“后果园那个。”
“那,好吧……”高拱只好点头。现在皇帝想去哪去哪,只要能定下神来就好。
“你送我。”隆庆巴望着高拱,十分可怜。
“臣送皇上。”高拱强忍住眼泪点点头。
隆庆这才松开他朝服的右袵,却又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这时龙袍的袖子后褪,露出了皇帝苍白的手臂,上头暗红色的疮口触目惊心……
“嘶……”高拱不禁倒吸口冷气。
“其实朕的病没好,这疮就是不肯落痂,争奈何?”隆庆惨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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