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圣经,手在胸前划个十字道:“ite missa est.”
“感谢主。”大村纯忠也虔诚的画了个十字。站起身后,他又躬身亲吻了路易斯神父的手背道:“也感谢神父特意为我特意举行一场弥撒。”
“主总是眷顾他最虔诚的信徒的,比如堂·罗密欧你。”路易斯神父微笑着邀请道:“来用圣餐吧。”
两人便来教堂内小餐厅里,用玻璃杯享用血红的葡萄酒,还有烤的金黄的面包。
神父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玻璃杯,酒液上映出他一脸的忧虑。“我的孩子,你见到托雷斯神父了吗?”
“见到了。”大村纯忠咽下口中面包,用雪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答道:“他和平托船长都平安无事,明朝人给了他们应有的待遇。”
说着他又画了个十字,心说倒马桶也是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当然他们还是希望能尽快重获自由。”
“那是当然,托雷斯神父是陪同沙勿略神父前来的拓荒者,也是我们耶稣会在日本最重要的精神支柱。”神父沉声道:“我已经将此事汇报给京都的教区长,那边马上就会派人过来,我们一定会尽快把他营救出来的。”
顿一顿,神父又道:“当然,还有平托上校和他的船员们。”
“神父的意思是,不用等澳门那边回信了?”大村纯忠有些吃惊的问道。
“那里也都是主的孩子。在紧急时刻,我们耶稣会可以代表澳门方面,与对方谈判。”路易斯神父点点头,又道:“当然,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派快船去澳门通知此事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总督认可才行。”
“明白了。”大村纯忠点点头,心说自己还是有些小瞧这些人畜无害的传教士了,居然能代表得了南蛮军方。
“对了,我的孩子,那些明朝人,对我们切支丹教什么态度?”路易斯忽然有些着紧的问道。
“没有特别明显的表示。”大村纯忠想一想,含糊答道:“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兴趣。”
“没有像那些佛教徒那样,表现的势不两立?”路易斯身份却穷追不舍道。
“那倒没有。”大村纯忠只好老实答道:“事实上,那位赵公子好像很了解切支丹教和你们葡萄牙人。但神父你知道的,我们东亚人讲深藏不露,越是身居高位者,就越不能让下面人窥伺到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到底怎么看你们,怕是不只要听其言,还得观其行。”
“听其言,观其行吗?”路易斯觉得这句话很赞。“这又是中国人的辞藻吗?”
“是。”大村纯忠点头道:“中国是我们的老师,我们的文明就是拜他们所赐。”
“嗯。”路易斯神父不禁露出神往之色。到中国去传教,才是他们耶稣会来东方的目地——尤其是明白无法靠武力征服这个伟大帝国后,他们就更想用宗教渗透进去了。
可惜沙勿略神父费尽心机,也没踏足大明内地一步,最后满怀遗憾的死在了广东的岛屿上,葬在了澳门。
对每个勇于挑战的耶稣会士来说,拿下中国就是他们的终极目标了。谁能第一个进中国传教,便会得到无上荣光,将来肯定能封圣的那种!
“我的孩子,你什么时候回去?”路易斯神父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等大友家回信,然后我就回横濑浦报信。”大村纯忠答道。这些红毛鬼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轻而易举就能看出他们的想法。但大村纯忠也乐见其成,要是这帮传教士能把那赵公子也发展成教友,那不就什么都好办了?
哈利路亚!
“神父有什么吩咐?”
“你稍等两天。”路易斯神父沉声道:“等京都派人来之后,我们跟你一起出发。”
“那再好不过了。”大村纯忠高兴的点点头。这样就算大友家不同意结盟,他也有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