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自己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赢的风光,殊不知刚刚转身离开的石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易景枭和顾湘宜所住的院子,名叫兰蕙轩,是个独门独院的小院子,是坐落在敬德公府不错,可却有着独立的角门,地段极好。
石榴凭着记忆,走回了兰蕙轩,一进门就忍不住夸道:“姑娘好灵的心思!是怎么知道易家大姑娘会收下鸡汤的?”
“易修晗是个喜欢抢占别人东西的,别人的好玩意儿,她心中都想占为己有,就连这不值钱的鸡汤也是一样。”顾湘宜说:“她料定了世子不会拿不好的东西糊弄我,这鸡汤定是好玩意儿,更重要的是我通过鸡汤像她认了怂,这获胜的感觉更让她不会怀疑。”
易修晗是什么性子,早在她身为宁初时就摸的一清二楚了。
匆匆的赶到了云春阁,还未到时易景彦就清楚的听见,里头有人喊道:“走水了!快来人呐!”
联想起不久前母亲同自己说,头有些发晕发胀,先回去睡一会儿,这句话惊得易景彦一身冷汗。
易景枭的大婚之夜,母亲应该留下各种使手段才是,平白无故回去睡觉,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院内的喊声越来越大,随着易景彦挤进云春阁大门,里头抱着桶想去打水的小厮狠狠撞在了他的身上,木桶磕的他上身的骨头火辣辣的疼,但他顾不上那么多。
后头又跑进来一个打水的丫鬟,慌张之中右脚绊在了门槛上,桶中的水尽数洒在了易景彦身上,气的他顿时大喊:“你想死是吗!赶紧给我救人!”
院子里乱作一团,他随手抓了一个小厮,凶狠道:“人呢!我母亲呢!”
“娘子她在里头睡着呢,火太大,人进不去啊!”
“进不去也给我进去救人!”易景彦不由分说的将那小厮往火场里推,自己却站在了安全的位置。
这场火很快烧了起来,越烧越大,前院正在吃酒的宾客也听说了此事,纷纷的表示了‘慰问’,其中还有几人已经凑到后院来看热闹了。
易景枭也被圥茶禅矜一起扶着,也来到了后院。
听闻隔壁不远的院子起火,绕是顾湘宜这种新娘子也难掩凑热闹的心情,还是石榴劝着她说:“姑娘别冲动,你这么闯出去,肯定会受人议论的!”
顾湘宜听完这才放下了准备开大门的手,但还是控制不住踮起脚尖看着那边的热闹,甚至觉得不过瘾时,干脆手脚并用爬上了树,愁的肖寒差点吐血。
她暗中问石榴:“咱们家姑娘一直是这样吗?”
“何止呢,就没什么事是姑娘不敢做的!”石榴的语气和表情同步的吓人:“我一直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原先也是个胆小怕事的,现在有姑娘教着带着,我什么也不怕了!”
这边石榴才说完,那边树上顾湘宜的声音传来:“这火起的真是邪乎,你们快打听一下,是谁住的院子。”
肖寒与石榴对视一眼,石榴问:“姑娘,那把火不是你放的?”
“当然不是!”顾湘宜一把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裤腿道:“今儿我成婚,我犯不犯的上这么虎啊?大喜之日放火烧别人院子,这事我可做不出来。”
“那既然不是姑娘你,还能是谁?”肖寒由衷问道。
顾湘宜不乐意了,问道:“我吃饱了撑的做那缺德事?”
此时此刻,刚做完缺德事的顾湘宜他官人,正靠在树旁,静静的看着易景彦指挥着小厮家丁救火。
前头的宾客全聚集到了后头,就连易云洲也过来了,顾不上让下人照顾宾客,整个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围在云春阁吼道:“快救人呐!”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守护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男人,可此刻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却都守在外头,一步也不敢走走近。
若是方玉春此刻在外面,看见这一幕不知要有多心酸。
易景枭并没有想烧死方玉春的心思,他觉得方玉春不配那样死,所以这场火看似不小,其实方玉春所住的位置根本烧不到,安全着呢。
而随着家丁从后窗翻进去,将方玉春救了出来,没多久后这场火也彻底被扑灭了。
方玉春受了惊吓,易景彦哄了她两句后,转过身勃然大怒,快步走近揪着易景枭的领子吼道:“是你!你个心狠手辣的东西,你要烧死我母亲!”
这番话说出来,旁边围着的宾客都噤了声,生怕错过这易家兄弟吵架的一字半句。
易云洲走近,狠狠瞪着易景彦,训斥说:“夏天干燥风大,走水是正常事,你怪你弟弟做什么?他今天大婚没,你吃多了两盏酒就顺口胡说,丢不丢人!”
“父亲,儿子没胡说,一定是他!”易景彦被气疯了般,死死的揪着易景枭的领子,将领子弄的变了形状。
只听易景枭问道:“兄长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场火是我放的吗?”
问题出口,四周的宾客也全将注意力投了过来,对于易景彦的回答他们都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