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妹真的不知?”顾湘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来七妹妹的记性是不大好啊,不过姐姐我的记性也不是太好,恍惚间忘了一件事。”
顾芳宜的眼神十分警惕,死死的盯着说话的人。
“那天我的人跟着七妹妹,不仅看见你的丫鬟独个儿去了茶楼,还看见你…”她拉长了语气。
顾芳宜顿时瞪大了眼睛,手忽地一下抓紧了衣裙,眼睛犹如淬了毒似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可能知道!
顾芳宜想不通!
一看她就是想不通的,顾湘宜也不继续捉弄她了,只说:“左右待会儿审问过宋昆,也就水落石出了,不过我还是想听七妹妹自己说,我给的这个机会,要不要全随你。”
威胁!这就是威胁!
此刻的顾芳宜后悔的几乎吐出血来,早知道业王是个不能依靠的,这么久了也没提出要纳她为妾,自己早应该想到有今日的!面前的女主好毒,就像是毒蛇一般!
顾恒钧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个女儿,刚要张口问是什么事,只听顾芳宜开口说道:“那药材的确是我买的。”
一句话,将顾恒钧的注意力尽数扯了回来,似乎连顾恒钧自己都没想到,女儿竟然能承认的如此干脆。
“你为何要买那东西?马真是你毒的?”
顾芳宜深深一吸气,点着头痛心疾首道:“是我买的,也是我将草药混在马料里,让马吃的。”
许隽荷大吃一惊,眼神从顾芳宜的脸上移到了顾恒钧的脸上,心中寻思着‘平时看着这七姑娘不过是个面儿上厉害的,实际又傻又憨还任性好糊弄,不承想竟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恒钧被气的脸上的肉直打颤,可见他失望透顶,对着自己的女儿万分悲哀。
顾芳宜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刚开始很轻,接着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因为父亲你啊!我娘她明明被你疼爱了这么多年,你一招不疼她就将她打回了原型,在你心里可还有她一丝一毫的位置?就算她犯了错,何至于你处置她处置的如此狠?我娘她好日子过惯了,如何到庄子吃苦受罪?”
只听许隽荷冷冷一笑:“七姑娘的心思还真与旁人不同,合着她做错了事伯爷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供着她?以前她是戏曲班子出身,什么苦没吃过?到咱们伯府过了几年松快的好日子,怎么就吃不得苦了?”
到底是读过书的,许隽荷一下就点出了顾芳宜话里自相矛盾的地方,一针见血。
“可我娘到底是为了顾家生儿育女了!”
许隽荷也不同她客气,直接说道:“洲哥儿还算是个心思正的,可这么大岁数几次上考场,哪次考回功名了?涛哥儿从小到大犯的错,一样一样记下来怕是一整本簿子都不够!还有七姑娘你,小小年纪从哪学来的歪理?谁告诉你生儿育女犯了错就可以免于责罚了?”
“当初她害死了六姑娘生母,又接连两次想害六姑娘性命,六姑娘还是我们伯府的骨肉呢,她不过是个唱戏的,真以为咱们伯府是她搭的戏台子不成?这样其心可诛的人,饶她一命也就是看在你和两位哥儿的身上,七姑娘还这般不知足!”
顾湘宜一语不发,只是淡淡的笑着,拿起茶盏来用茶盖轻轻拨了拨。
这种事许隽荷必然是尽心尽力帮自己的,因为现在内宅由许隽荷当家,早些年她与江如画之间的仇怨可不是轻易能够化解的,这家里最想要江如画命的,除了付芷容,那就是许隽荷,再没第二个了。
想要安生的管理内宅,除掉江氏是必然的,那与江氏一条心的顾芳宜也自然成了许隽荷的眼中钉,否则万一顾芳宜整日在顾恒钧跟前儿说软话,回头就把江如画放回来了呢?那她管家的日子可就到了头了。
眼下有了这么个好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尽己所能将顾芳宜踩进泥里,让她翻不得身。
“你与我娘有仇,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害她!”顾芳宜红着眼瞪着许隽荷。
“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生绣儿时让江氏那贱人害得差点一尸两命,可见她是个多狠毒的东西,你还敢为她鸣不平?我看你这份狠毒真是随了她个十足十!”
“你说的是。”顾恒钧指了指许隽荷:“这般心狠手辣的,咱们顾府不能再要了,没得坏了顾家门楣。”
一听这话,怕是自己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顾芳宜跪着蹭到了顾恒钧跟前儿,毫不吝啬的磕着头,求道:“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也只是一时气愤,因为不舍娘她被关进庄子,所以一时想左了才冒犯六姐姐的,女儿真的知道错了!”
顾恒钧冷哼一声:“江氏她是罪有应得,就是杀了她八遍都不为过,你有何不舍的?你六姐姐今儿命都要没了,这叫冒犯?亏你还有脸在这儿自欺欺人,现在外头又起了风言风语,咱们顾家真是时时都不消停!”
“父亲,你不能不要女儿啊!”顾芳宜吓坏了,伸手扯着顾恒钧的袍角:“六姐姐她聪明,她会算计,是她把女儿逼成这样的,父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