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恒钧急急忙忙赶到禾吟居之前,陈峯与顾湘宜剑拔弩张,一个执意搜院,一个则站定了脚步不让搜。
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失了脸面,陈峯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于是乎挺直了胸膛说道:“我称你一句六姑娘,你却不拿咱们伯爷的安危当回事,若是因为你的阻拦而抓不到刺客,那伯爷岂不是白白被伤了?让开!”
“我若就是不让呢?”顾湘宜眼神微眯的看向陈峯,手中的匕首毫不客气的往前递了一寸。
陈峯恼羞成怒,被一个女子这样用匕首指着,实在是太过没面子了些。所以他直接伸出手去,打算握住顾湘宜的手腕,将匕首夺下。
他倒是没傻到与顾湘宜动手,那是伯爷的亲女儿,他又不虎。可是有搜查刺客这样大好的借口,他抱着搂着顾湘宜占点便宜总行吧?于是他大声喊道:“给我进去搜院!”
眼看着他的手直奔自己而来,出于恶心,顾湘宜收回了手,然**住他的手臂一脚踢中他的膝盖,疼的他脸色瞬间青紫起来,然后两步分别迈在他的胯上和肩上,整个人踩在了陈峯身上,然后迅速向后掰住他的胳膊,在旁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就落了地。
随着胳膊被紧紧向后掰着,陈峯早已经疼的哭爹喊娘了,身上会的那些功法在顾湘宜面前简直如小儿科一般,眼泪狂流求饶道:“六姑娘,姑奶奶你快松开我的胳膊啊!这样下去我胳膊可就断了啊!”
“我为何要松开你?”顾湘宜冷笑道:“适才你企图对我不敬,我还要惯着你不成?”
“我不敢对六姑娘你不敬啊。”陈峯苦着一张脸,此刻疼的他眼睛都睁不开,浑身都在用力紧绷。
顾湘宜不理会他的求饶,手上的力气半分不减,看着跟着陈峯来的一众护院们问道:“你们有谁看见了此刻进了我的院子?”
半晌,没人回答,顾湘宜有些温怒,将手中的力气又加了些,疼的陈峯单膝跪地,脖子都仰了起来,惨叫更是激烈。
那些人都怕的不行,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众人都看向一个年岁不算太大的男子,那男子颤颤巍巍的说:“是我瞧见的,最后一面我看见他的背影往禾吟居的方向跑来,可我并未看见他进了六姑娘您的院子。”
“也就是说,你们压根没看见他进我的院子对不对?”顾湘宜冷眼看向陈峯:“好啊陈护院,你竟然不顾父亲的安危,借着搜查刺客的由头来我禾吟居报你的私仇,你好大的胆!”
陈峯此时此刻真是半句话也解释不出来,只一句一句重复着他不敢。
瞧见石榴已经走了出去,顾湘宜知道顾恒钧马上就会到,于是她松开了陈峯的胳膊。突然失去了重心的陈峯整个人向前栽去,一把摔了个狗吃屎,鼻梁戗破了,嘴唇也破了,有些像当时毁了容的林薇。
顾恒钧姗姗来迟,胳膊上的伤都不顾及了,进院看着一群护院,气的他面色铁青,怒吼道:“三更半夜的都聚在六姑娘的院里做什么!”
陈峯来不及说话,顾湘宜已是泪水涟涟,哽咽道:“好叫父亲来了,否则女儿可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若是他们再不走,女儿都想着明日一早就到外头投了河去!”
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可是一个也不敢出声音。
这和适才那凶神恶煞的冰块脸是一个人?这眼泪说来就来,会演的程度也不逊于江如画了吧?
陈峯气的站起了身子,大声道:“伯爷,刺客跑到了六姑娘院子附近,为保抓住刺客,同时也保护六姑娘安全,所以属下才思虑不周,带人进了六姑娘的院子,可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危和六姑娘着想啊!”
顾恒钧先前很心疼女儿,但听了陈峯的话,觉得陈峯说的也有几分在理,看向顾湘宜想安慰女儿一番,不让她因此事而难过,可不承想顾湘宜大哭道:“父亲,他骗您!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当初大夫人带假和尚进来害女儿,就是他受大夫人的命把女儿捆了去的,回身还派人把石榴卖进了梦柳河,您当他是什么好人吗?女儿细问了一番,压根没有一个人瞧见刺客进来了,偏他这样说,岂不是有鬼?”
既然这样说的话...
顾恒钧瞪向陈峯,怒问:“你是怎么想的!”
“伯爷,您信属下,属下真的是为了您与六姑娘的安危才执意如此啊!”陈峯只觉自己现在几张嘴都说不清楚,连忙叩头表忠心:“不信您问小严,他是亲眼看见刺客跑到这儿附近的!”
那适才说话的男子名叫小严,是陈峯给他取的名字。站出来后小严不敢直视顾恒钧的脸,垂下头一字一句的说着,中间险些咬到舌头:“属下确实看见此刻跑到了这附近。”
顾恒钧问:“那你瞧见他进了六姑娘的院子?”
小严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这个属下未瞧见。”
陈峯肺都要气炸了,心想这小严也压根太实在了些,就算说了刺客进了院子又能如何?可不等他再添油加醋,顾湘宜又是大哭道:“父亲您听啊!禾吟居里哪有什么刺客在?分明是陈峯他故意为难女儿!”
作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