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回来了,你自己说。”顾恒钧将难题抛给了他:“江氏她几次三番要谋害你六妹妹,这件事不能轻易的就算了,你四弟还想为江氏开脱,你作为长兄,你想怎么办?”
顾以洲十分以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娘,接着看向面色呆滞的四弟和七妹,最后刚要说话时,贾月祥在旁边猛地抓了一把他的胳膊,让他的话直接被咽了回去。
“父亲,儿媳觉得这种事自然是好好调查,若是真实发生的,那决不能轻饶。”
“你说的那叫什么话!”顾芳宜顿时站起身,对着贾月祥恶吼道:“那是我二哥哥的亲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果真商贾人家都是凉薄的人!当儿媳的窜拢丈夫不管母亲,你这人怎么这样?”
偏偏贾月祥也不是个好惹的。
平时她就一百个不待见江如画,偏偏江如画还总拿婆婆的身份压她,想办法要她的嫁妆不说,明着暗着不知和顾以洲一起偷走了她多少花销,连田产铺子都少了几处,现在她自己犯下事来还要连累自己与丈夫,贾月祥怎么可以容忍?
于是她毫不客气的对小姑子说道:“七妹妹是不是糊涂了?你说我是凉薄之人,我且问你,就你是你娘肚子里爬出来的,那六妹妹与你就不是骨肉血亲了吗?难道你亲娘要杀你六姐姐,没杀成还要谢谢她呗?这种人不重重处罚日后定是要作乱内庭!”
她这几句话说的尤为响亮,顾斐赞赏的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是个看事情很通透的人。”
贾月祥微微转头,笑着对顾斐说:“让姑母见笑了。”
什么叫看的通透?那完全就是自保好吧?
顾以洲平日里在家中不与贾月祥一般见识,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花销都要花贾家的,不能对贾月祥太过薄待。可对于自己亲娘这种事,贾月祥说出的办法却如此不近人情,那顾以洲可就不愿继续容忍了。
他扯过贾月祥的肩膀,冷声说道:“我们顾家的事,你掺和什么?六妹妹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那儿呢吗?”
说完他还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湘宜。
从他记事起,这位没见过几面的六妹妹带给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懦弱,像是一把面团一样任人揉捏都不会反抗。成亲多时的他并不了解多少家里的事,顾湘宜是如何在忠毅伯府斗法的,他所知并不多。
所以他那眼神是告诉顾湘宜,让她站出来说话的。苦主都不怨了,都为人家求情了,那谁还好意思再出发江如画?
而顾湘宜巧妙的避开了与顾以洲对视,嘴角噙着冷笑说:“二哥哥可说错了,妹妹我并非好端端的坐在这儿,适才催毒排毒又是吐又是晕的,半条命都生生折腾掉了,若不是姑母来的及时,这会儿该预备的是我的葬礼,就不会是商议如何处置江娘子了。”
顾以洲被噎的差点骂人,但是贾月祥在袖子里死死掐了他一把,冷声道:“现在父亲正在调查,你急于为江娘子脱罪做什么?”
“是,是。”顾以洲总算是找回了一点理智,看着顾恒钧说:“父亲,儿子相信江娘子她绝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请您明鉴,决不能冤枉了她啊!”
打脸来的,就是如此之快。
家丁手握长板,因为板子上有丝丝血迹,所以站在门口没有进屋。但是他在门口吆喝一声,厅内也能听的真切。
“侯爷,江娘子身边的默娘供出了许多事,其中有一件,说是江娘子买通了府中小厮将宋娘子推入湖中,后来半年后给那小厮一笔钱,那小厮拿着钱去南方了。”
一句话,顿时令顾湘宜与顾斐面面相觑起来,彼此心中都明白,这步棋走对了!
听完这句话的顾恒钧差点上不来了气,猛地往后倒去,幸好柴春扶他扶的稳,连忙让他坐下,替他顺着气说:“伯爷千万别动怒!那默娘是个下人,说的话不尽不实的,说不定就是想脱罪,怕说不出什么您不放过她,所以随便扯了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扰乱你的注意力。”
“放屁!”顾恒钧瞪了一眼柴春:“这事得有几年了,若不是我狠打她一顿,她怕是入了土都不把这丧良心的事吐出来!”
“伯爷瞧您说的,奴才这也就是猜测一下。”柴春用余光看了看摊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江如画,继续说道:“奴才瞧着江娘子没那么大的胆。”
顾湘宜说:“柴管事,我怎么瞧着你好像很向着江娘子似的?”
见被人看出了不对,柴春扯着脸皮笑了笑:“六姑娘说笑了,奴才不过是说了两句自己的看法罢了,若是主子们觉得不对,那怪奴才多嘴了。”
“她怎么没那么大的胆?她胆子最大了,却成日在父亲跟前儿装娇柔扮胆小,几年前害死了我亲娘,这阵子又连续杀我两次未得逞。我也总算是明白她为何非要害死我不可了。”
何止是她?现在连顾恒钧都是心里明镜一般。
付芷容的倒台和顾湘宜紧密不可分,若不是顾湘宜的步步紧逼,付氏怎么可能被关在桡祥苑内禁足到现在没出门?江氏必然是慌了,担心顾湘宜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