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就成。”顾恒钧松了口气:“脑袋还疼吗?”
“不疼了。”顾湘宜轻轻摇着头:“适才在睡梦中就听见有人在吵,这是怎么了?”
顾恒钧转过头看了一眼江如画与默娘,简单的将适才的事说了,重要的是他是想让顾湘宜处置一下石榴。
石榴是宋氏救回来的,出于对宋氏的愧疚,顾恒钧不愿对石榴出手,将此事告知顾湘宜,不过是想让她管一下自己院子里的人。
简单听了一番,顾湘宜明白了大半,尤其在听到默娘喂自己喝药的时候,顾湘宜轻轻看了一眼石榴,主仆二人四目相对,顾湘宜顿时明白了石榴的想法,打断了顾恒钧的话轻声说:“女儿那个时候其实有点意识,是醒着的。”
听闻这句,默娘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醒了就好。”顾恒钧心中想的是,石榴这刁奴终于有人治一治了!女儿知道这丫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治一治她了。
可惜顾湘宜没如他的愿,顺着石榴的意思说:“女儿记得当时默娘来扯女儿的衣裳,丝毫不在意女儿的身份和起烧的身子,扯的女儿很疼,从未见过有如此给病人喂药的,现在想来,就算她没下毒也差不多了,对待女儿的心绝对是不尊重的。”
江如画和默娘大吃一惊。
从进屋到现在,默娘还没碰着顾湘宜呢,什么时候扯她了!
顾恒钧沉着脸瞪了一眼默娘,心中的那杆秤又一次偏向到了石榴的说法上。
江如画顿时跪在地上,又是一番哭冤:“伯爷!婢妾的下人对婢妾忠心耿耿,怎会对六姑娘有那样的作为?婢妾对六姑娘可是一片好心啊,她不会那么做的!”
顾湘宜语气虚弱道:“那江娘子这话说的,是我故意冤枉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如画有理说不出。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湘宜转头看向顾恒钧:“父亲,女儿并非要告江娘子下人的状,只是心疼自己的丫鬟被平白这般欺负!这样的刁奴不惩罚,当着主子的面儿一套,离了主子的眼做的又是另一套,还有脸往石榴身上泼脏水?依女儿看石榴出去寻人护我是最正确的选择,不论哪个下人看见默娘如此待我,怕都是要怀疑几分的。”
顾恒钧是个耳根子软易被牵扯情绪的人,他一怕冤了江氏,二又怕家里内宅奴大欺主,自己的女儿挨了刁奴欺负。
思索片刻,保全六丫头和江氏的办法只有一个,他说:“来人啊,把默娘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让满院子的都瞧瞧,这奴大欺主的下场是什么!”
默娘顿时大惊失色。
而江氏也万万没想到,顾湘宜的一句话竟然就扭转了战局,明明伯爷已经信了自己,可她醒来后一切都变了!
见禾吟居的形势开始转好,易景枭也不便久留,与顾恒钧道了别后便离开了忠毅伯府。在他走前,顾恒钧还向他赔了不是,说不清楚家里的奴婢做事这样没轻没重,将事情闹大,牵扯出这些来。
看来他还是相信江氏的。
默娘是江氏的心腹,主仆二人在一起情分多年,默娘怎么可能不听江氏的话?那自然是江氏要她做什么她才做什么。
可顾恒钧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易景枭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便抬手一揖,说道:“顾伯爷请留步,来日我与父亲一同前来,向顾伯爷赔不是。”
禾吟居内,石榴拿着江肆写的方子又煎好了药,一口口喂给姑娘,嘴里不停道:“江娘子好大的胆,光天化日当着奴婢的面儿就要毒害姑娘,亏得奴婢今儿还算聪明,出去找了人进来,不然怕是不好啊,她怎能这般大胆!”
顾湘宜笑了笑:“适才你也说了,汤药的药渣里没有毒,喝下去的有没有毒已经无人知晓了,谁又能说得清毒是何时何处下的呢?江如画自知可以有办法逃脱,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姑娘说的是。”
“不过通过今儿这件事,我也想清楚了一点。”顾湘宜说:“我自认与江氏没什么大的怨恨,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这说明我肯定是阻碍了她什么,宋娘子的死太过蹊跷,总要调查出来的。”
石榴问:“姑娘是觉得与江娘子有关?”
“当然,只是还需要证据支持。”
晚上时大厨房送来了很多清淡可口的吃食,顾湘宜本觉得没什么胃口,但是闻见了香味竟也觉得饿了。
馅饼外头煎的酥脆,里面的馅很嫩,剁碎的鸡肉和鱼肉捻的肉泥和在一起,格外的鲜美。肉末蒸蛋香软滑嫩不油不腻,清炖的鱼汤鲜的很,鱼肉极嫩,汤都炖成了浓浓的奶白色。
搁在从前哪里能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饭?现在禾吟居可真是直起腰来了。来送饭时是厨房的丁管事亲自来的,他曾经在饭伙上没少欺压克扣禾吟居的,还曾经出言嘲讽和辱骂顾湘宜,现在怎么着?
上次被顾斐教训了一顿,管事的差事也被撸下来了,不再背靠付芷容,在忠毅伯府内犹如无根的浮萍,别提多惨了。
不过石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