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湘姐儿愿意也就罢了,可现在她不愿意,我这做长辈的总不好逼着她嫁吧?”付芷容知道方玉春得罪不起,索性将锅扣到了顾湘宜身上:“世子一片情谊我懂,但是湘姐儿不同意,我也没法子不是?”
方玉春顿了顿,心中气的恨不能撕了付芷容。
她转身看着顾湘宜,熟络的拉着她的手,满面笑容柔声道:“湘姐儿,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若是愿意嫁进咱们易家,那世子和我们这些长辈绝对会好好待你,你不同意是不是觉得枭哥儿配不上你?”
这锅可扣的大了!
要真是顾湘宜说了易景枭配不上她,那京城内掰着手指头数,还有谁配得上她?
方玉春嘴角的笑容下藏着的是精明的算计,这一点顾湘宜看的清楚。
她淡淡一笑:“不,是我高攀国公府不成,并非世子配不上我。”
“什么高不高攀的,我们公府认你这个儿媳妇!”
付芷容急了,生怕顾湘宜同意,扯过她的手将她护在了身后:“这事方娘子说了不算,儿女婚事做父亲的也要点头才是,不如方娘子回头问问敬德公,他若是同意湘姐儿一个庶女进易家的门,那我再我不拦着,你只管说动湘姐儿就是,若是不然,那可别平白坏了我们家姑娘的名声!”
一句方娘子,将方玉春激的手指忽然一用力,扣的顾湘宜的手生疼。
她实在不喜欢这个称呼,也实在觉得自己的身份低下,付芷容拿她的身份说事,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她‘你一个公府的妾室,哪来的脸操持世子的亲事?’
于是她讪讪道:“顾夫人说的是,回头我自会与公爷商量。”
“时候不早了。”付氏装作看了看天,扯着顾湘宜就走:“湘姐儿,咱们回去吧。”
方玉春这头想不撒手也无用,人家长辈要带着小辈回去,她还能将人硬扣下不成?
易景枭眼睁睁看着顾湘宜离开,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将决绝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更显得他一厢情愿。
这场赏菊宴,明明易景彦和易修晗应是主角,却被他们二人抢了风头,易修晗还失了面子,心里别提多气了!好好的赏菊宴成了大笑话,以后她还怎么抬起头来?脸都被这个弟弟丢尽了!
堂堂公爵世子,对一个伯爵的庶女有意就算了,还恬不知耻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若是成了便罢了,却被人家姑娘拒绝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待客人散尽,方玉春的脸色难看的还不如酱缸里压酱菜的石头,她瞪了易景枭一眼,转身回了房间,易修晗和易景彦连忙跟上。
“果然是个小家子气的庶女,瞧她就不是个胆大的人!看着说话头头是道像是个厉害的茬子,实际上怕嫡母怕的要死,这种蠢货若真嫁了易景枭,那咱们可就大赚了!”方玉春气的摆手将茶杯掀掉在地:“那个顾夫人一个劲儿的推销自己的女儿,她那女儿长的还不如土里的萝卜出挑,也好意思往上推?把那个蠢货压的死死的,这二人真给我赌气!”
易景彦自知母亲为何生气,又重新添了杯茶来,吩咐丫鬟收拾了地上的茶杯碎片:“母亲勿气,其实咱们的目的已经打到了。”
“怎么说?”易修晗不明白兄长的意思。
“此刻外人都知世子是个好美色没脑子的蠢货,日后他真有被从世子之位拽下的那天,必不会有人替他说话。”易景彦顿了顿,低声道:“现在咱们应该做的,是弄死他。”
易修晗往门外看了看,声音比他的都小:“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些年母亲和你明里暗里害他多次,下毒刺杀都上了,也没见他掉一块肉。”
“今时不同往日。”易景彦看着方玉春,面色深沉:“他若不死,等他懂世子之位掉下来,不知还要等多少年,万一不成功呢?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他再也不能和我抢。”
方玉春赞同儿子说的:“彦儿说的是。”
回到顾家的马车中,顾芳宜和顾舒宜直勾勾的看着顾湘宜,好似她脸上有花一般,此刻两人的心思如出一辙的像。
为什么她不同意?敬德公世子深情表白,若是搁在她们身上,那早就同意了,为何她不同意?难道真的是觉得高攀不起公爵府?两人都觉得不会是那样。
总不能是看不上易景枭吧?那她从到了敬德公府开始就卖弄风姿是为了什么?
两人心中都乱糟糟的,互相对视一眼,顾舒宜淡定的垂眸,而顾芳宜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前头的马车中,顾若宜哭的不能自已,付氏心里更是乱的厉害。
“别哭了!哭什么哭!压根你和敬德公世子就没戏,去之前我就和你说明白了!丢了这么大的脸,你以后的亲事可就悬了!”
她现在别提有多么的恨铁不成钢了。
顾芳宜吸了吸鼻子,拿着帕子擤了鼻涕,眼泪瞬间又下来了,扑到付氏怀里哭骂道:“母亲替我做主!顾湘宜她就是个狐狸精!若是没有她,想来我不会丢这么大的脸。”
后头的马车里,顾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