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人一定会将此事宣扬开。
不等江如画说话,顾湘宜又说:“这会儿屋里只有四个人,事关顾家清誉和我的名声,我与父亲自不会乱说,但娘子你和你儿子,我可不敢保证。”
“怎么,六姑娘还要我给你按手印不成?”江如画咬着牙根问。
她居然被宋氏的女儿摆了一道!
“按手印自是不必,不过江娘子若是不嫌麻烦,也可以按一个。”顾湘宜看向顾恒钧:“父亲,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了,那也必定是江娘子与四哥说出去的,请父亲心中有个准备。”
顾恒钧冷哼一声:“行了你,得饶人处且饶人,谁会没事拿你的名声说事?”
在他心中,江氏就是朵干净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才不是会害人的人。而二儿子也不过是好色和糊涂了些,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知道他心中完全没拿自己这个女儿当回事,顾湘宜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想着要他为自己讨什么公道,不过事关脸面名声,真要是此事传出去,那顾家其他未嫁未娶的估计未必能成家了。
这样污遭的人家,谁敢结亲?
所以倘若真的传到了外头,顾恒钧绝对不会放过江氏和顾以涛,这个顾湘宜可以确定。
回到织碧园,江氏狠狠锤了儿子一把,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不是嫡子,继承不了这伯爵的荫封,文不成武不就,这辈子也难有大出息,偏偏只能看得到那些蝇头小利,贪图那些不靠谱的美色,真是让江如画感觉生气。
“你捶我做什么啊?”顾以涛正在气头上,毫不避讳的和母亲吵。
“你还知道生气?要是你不起那花花心思,何至于你父亲会恼了咱们,让那死丫头钻了空子?”江如画忍不住气愤,又捶了他一把:“感觉给我滚进去!”
江氏与顾以涛被罚的事也传遍了整个伯府,只是没人知道真实情况,人人都有些吃惊,从前名不见经传的六姑娘,竟然有这样的能耐,让伯爷恼了织碧园的人。
要知道,江氏可是伯爷心尖尖上的人啊!
付芷容听闻这事还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当真?江氏那小贱人和她儿子挨训斥了?”
周妈妈连连点头,轻声说:“不仅挨了训斥,四公子好像还罚跪来着,去织碧园送饭的人回来报我的。”
“怎么可能。”付芷容有些不信:“下午时不是涛哥儿掉进湖里了吗,你同我说是六丫头踹的,怎么一转眼又成了他们受罚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殷凛轩上下都不清楚,奴婢打听一圈也没个所以然。”
说起这事周妈妈也满腹疑问。
伯爷是怎么宠江氏的,全家都明白,就连大夫人也很少明面上和江氏过不去,可因为六姑娘的三言两语,怎么就能责骂了江氏呢?
付芷容略略思索了一番,低声说:“若是殷凛轩中的人都不知晓,那就应该是官人下令瞒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当然不是小事。前脚出了顾若宜和旁人私通未果的事,后脚忠毅伯府四公子和六姑娘兄妹两个就有了首尾,这样的事传出去,那全家人都没脸了,顾恒钧得狠狠被参几本不说,剩下未娶未嫁的只怕亲事也艰难了。
但这些是付氏不能知道的。
江氏和她是死对头,顾湘宜是她的新仇人,若是知晓了这事,她不宣扬出去才怪。
直到晚上,石榴还在未此事生气,第一次觉得自家姑娘下手轻了,应当再补上几脚,踹他个半死不活才好。
可若是真那么做了,怕是江娘子和伯爷要找姑娘拼命的。
“想什么呢?”顾湘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石榴缓了神,实话实说道:“奴婢觉得,姑娘今天那两脚有些踹轻了。”
这么乖巧的人,终于也随了她主子的性子,顾湘宜真心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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