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统看了王伟一眼,微微一笑,也不回答他,就在他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王伟看他神色有异,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就不再询问,只是扶着他到外边,给他叫了一辆马车,亲自把他送回家中。
贺统一回到家中,家中的妻儿便乱作一团,他的妻子李氏一边哭着把他安置在内宅,一边向王伟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听说他是顶撞节度使,而被打三十军棍到时候这才放下心来,他顶撞节度使已经不是一次了,这一次被打也可以给他长点教训,不然家里不知道要为他操多少心。
待众人把贺统安排妥当,贺统让众人退出房间,独留下王伟在房中。王伟见众人退出,这才上前对床上的贺统询问:“贺兄,你平日里虽然有些死板,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不懂人情。你非要顶撞节度使,也不说一两句软话,不知你心中有什么考虑。和我说说也让我心里有个底。”
贺统看了他一眼,轻声和他说道:“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再不可让别人知道。”
王伟对他保证道:“贺兄放心,我绝不给第三人说。”
贺统这才对王伟,面色凝重的说道:“节度使大人,这一次把事情办差了。将来恐怕留下大祸患,我今日虽挨了一顿打?却把将来的祸事全免了。你说我这一顿打值不值?”
王伟着急的对他说:“好我的贺兄,到了现在了就别和兄弟打哑谜了。有什么不妥赶快与我说说,我也好做防备。”
贺统这才对他说明原尾,只听贺统说道:“你可知道开平卫千户,是什么样的人家?”
“还能有什么样的人家,想来不过是有些门路的小户人家。不然也不会被派到开平卫那种地方。”王伟不屑的说道。
贺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对他说道:“小户人家的人,能在十几岁就当了千户?”
“到底是怎么回事,请贺兄赶快指教,都快把我憋死了”王伟不满的说道。
贺统这时候也不再和他兜圈子,自信的对他说到:“据我了解,那贾珂是荣国府的后人,开国元勋的后裔,这样的人家出来的人能够随便牺牲?节度使这一次只顾眼前,却忘了以后的大祸患。”
王伟不服的说道:“那荣国府我也听说过,现在已经没落,对我们节度使大人又有什么伤害?最后不过是叫嚷两声罢了。”
贺统不屑得看了他一眼,嫌弃他见识短浅,但又不得不对他仔细解释道:“岂不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荣国府还没有到了这种地步。开国的时候四王八公威风赫赫,现在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而且他们彼此之间盘根错节,各自都有联系。更何况现如今荣国府的舅家,乃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他可是天子的近臣,一旦触犯了这样的人家,别说是官了,性命保不保都不一定。”
王伟听了他这些的话,这才开始重视起来,京营节度使听起来和他们的宣府镇节度使相差也不大,但其中的道道谁都知道,两个人的职务天差地别。如果到时候王子腾与王涛为难,那他们节度使恐怕是凶多吉少。
王伟考虑一下,对贺统问道:“难道节度使大人就不知道这些情况吗?”
贺统笑着说道:“他恐怕就是知道的太清楚了,才敢这么办。”
王伟不由得说道:“既然知道他还这么办,莫非他是在找死。”
贺统对着王伟笑着说道:“他恐怕不知从何处知道贾珂是庶出,不是贾府的嫡子,所以才敢这样。”
王维也有些奇怪,说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
贺统对他摇摇头,继续说:“王涛节度使恐怕和你一样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深想内里的缘故,你仔细想一想,如果贾府的嫡子是有出息的,贾府需要一个庶子出来打拼吗?现在的情况是贾珂在开平卫,以区区两千兵马,就击退了鞑靼人六千骑兵的进攻,如果说这里没有贾府的大力支持,我是不相信的。”
这时候王伟也反应过来,接着他的话说道:“这是贾府把贾珂,当做未来的继承人在培养,否则不可能给他这么大的支持,如此一来咱们节度使这就等于废了贾府的未来。到时候贾府一定会把节度使视为仇敌。节度使和宣府镇知府,恐怕就不得好。是不是这个道理。”
贺统赞赏的对他说:“虽不中也不远矣。到时候节度使大人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宣府镇知府许瑚必死无疑。到时候如果贾府发起疯来,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我这一顿打挨下去,以后就可以免去这一灾难。现在你觉得我这一顿打挨得直了吧?”
王维这时候才感叹的道:“我们大家都以为贺兄你不会为官,现在才知道,我们自己才是井底之蛙。只知道看眼前,看不得长久。”
感叹完之后又向贺统行礼,“贺兄这次算是过了劫难,可兄弟我还在难中,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差池,还请贺兄多多帮忙。我这里先行礼了。”
贺统身上还有伤势,不能下床搀扶。只得对他说:“你我兄弟相交莫逆,这些事情哪还需要行礼。只要我贺统到时还没有死,定然保得兄弟无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