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听到郑凯回答的肯定,便对他说道:“王宛(王主簿的名字),未奉我的将令,刚才私自出堡,去向不明。恐怕这个王主簿是鞑靼人在我处的奸细,否则上任千户怎么能轻易丧命。这个恶贼如不追回,严加惩处,以后如何维持军纪,怎么对得起战死的将士们。”
郑恺到了这时候才稍微明白贾珂的用意,把吓得他冷汗直冒,他本以为贾珂向王主簿索要账本,检查账目,以便找到王主簿贪赃的证据,然后弹劾于他。没想到这只是贾珂的打草惊蛇之策。王主簿这一跑,等于是把刀送到了贾珂手中。现在贾珂想怎么处置他都行。
不提郑恺的心中震惊,只听贾珂手持令箭,大声说道:“刘雨,你持我令牌,调两百骑兵,出北门,向北搜索一百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王主簿的踪迹,如有发现,立刻擒拿前来见我。”
刘雨单膝跪倒,接过今箭,大声回答道:“遵今。”起身之后,头也不回到出门去了。
接着贾珂再次喝道:“郑恺。”
郑恺赶紧跪倒在地,大声回道:“小人在。”
贾珂对着他说道:“你也持我令箭去骑兵队,也调两百骑兵。出南门,向南搜索一百五十里,如发现王主簿踪迹。立即擒拿,回堡复命,不得有误。”
郑恺不敢怠慢接过令牌,起身也去骑兵队调兵去了。
至于贾珂为何明知王主簿在南方,却让刘雨向北方搜索,而让郑凯向南方搜索。其实这是贾珂故意安排的,这样一来郑恺以后,就得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命。因为如没有他的庇护,郑恺恐怕会受到宣府镇知府的报复,到时他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不说贾珂这边在千户府等待,只说郑恺持贾珂的令牌到了骑兵队的驻地,只见这时骑兵队已经有两个百户开始整队,刘雨手持令箭站在他们前面。看到郑凯来了,向他点了点头,便带队向北门去了。
郑恺这时也手持令箭,找到与他相好的李百户(郑恺原来归属李百户)与王百户。把贾珂的今箭给他们看。让他们立刻整队准备出发。这两人不敢怠慢更是开始准备。
两个百户中其中李百户,与王主簿最是相熟。曾经甚至以王主簿马首是瞻。现在听到要去捉拿王主簿的消息,早已吓得浑身是汗,心想还好刚才在大堂中与他划清界限。不然现在,自己恐怕已经在狱中了。这时候,他对郑恺也是心存感激,他知道郑恺这次让他领兵,是为了让他将功赎罪。在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有一丝耽误。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抓住王主簿,也好撇清与他的关系。
不多时两百骑兵便准备好了,郑恺骑马在前,两位百户左右相随,其他骑兵紧跟在后,一起出南门。顺着官道上向四周搜索去了。
再说王主簿,他之所以要逃走,是因为开平卫这几个月没有千户的日子,他克扣太过。本以为按照规矩,新上任的千户,对旧账是不过问的。没想到贾珂,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查账。如被贾珂抓住把柄,他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于是开始惊慌失措,便失了判断,最后决定带着家眷,前往宣府镇投靠他的连襟。以便求得他的庇护。
因此他把账簿交给郑恺之后,立刻就收拾家中的细软,带着家人上车出南门,往正宣府镇方向而去。
一路上快马加鞭,一直走到太阳快要落山,他看这后面没有人追来,这才稍稍放心。再看到马匹已经累了,而且天色已经晚了,便让家中下人,在路边露营,以便要过夜。
就在王主簿刚刚停下休息的时候,后面传来激烈的马蹄声,王主簿急忙站在车顶向后观看。只见后方,烟尘滚滚,马蹄如雷,是有大批骑兵奔驰而来。
王主簿看到这种情况,就知道不好,这是贾珂派人来捉自己了,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自己最多不过是贪污罢了。到时候退回赃款,再有连襟帮忙说相,想来也无大事。
王府的侍女和仆人,听后面的马蹄声。吓得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这时候王主簿大喝道:“乱什么?不过是官兵接我回去,有什么怕的。各自整理行装,不要害怕。我们先回开平卫。”
接着王主簿,从车顶下来,走到一辆车前。对里面说道:“夫人,后面的骑兵怕是来捉我的,我一旦被捉住,恐怕就没有再说话的机会了,你现在不要说话,静静听我交代。回到开平卫后,你偷偷前去宣府镇,像知府大人给我求情。若夫人念在夫妻之情,便帮我办成这件事。若是夫人不念夫妻之情,就收拾家中细软,回娘家去吧。”
这时车中的妇人,哭泣的说道:“我从嫁进王家,夫君就对我情深意切。现在夫君有大难,我怎能袖手旁观?夫君敬请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到。”
王主簿还要再嘱咐她几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郑恺带领的骑兵已经把他们包围。
郑恺端坐马上,居高临下的对王主簿说:“王大人这是要去哪儿?怎么也不和千户大人打声招呼?倒让我们千户大人好找。”
王主簿看着郑恺说:“我只是一时不慎,没有做防备罢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这条贾珂的狗,不要高兴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