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突然停下干嘛?”高照看了一眼停滞不前的杨密,疑惑道。
杨密没有答话,默默走到素布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走到旁边,看了一眼几根从中折断的苇草,而这几根折断苇草周围的苇草虽然完好如初,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掩饰什么。
杨密将包袱递给高照,随后伸手扒开外面的一层苇草,果然,完好无损的苇草后面又是折断的苇杆,而且,比之前的还要凌乱。
陆子初慢慢向里面走去,高照在路上站了一会儿,发觉听不到陆子初的声音有一会儿了,便叫了了两声,发觉没有回应后也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我滴个亲娘嘞!”
高照下意识的摊在了地上,面色惨白。
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还是两个。
高照也没有想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吃着杨密递的鸡腿的两个大活人,如今却是只得黄泉路上相依为命。
“不要一惊一乍的。”杨密显得出奇的镇定,说道:“老高,你如果害怕,可以先去外面等我。”
“谁害···”
高照想说自己一点儿也不怕,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可他也没有走,依旧面色惨白的瘫坐在一旁,看着杨密在这祖孙俩的尸体旁移来移去。
杨密不再说话,看着满地的碎衣物,想来截杀老人和小孩的人定是在找什么东西。
难道是山贼劫道?
不可能,杨密推翻了自己的设想,如果是山贼劫道,那对方一定是求财,但这一老一小的穿着褴褛,包袱里除了旧衣物和几块钱币以外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那零星的钱币也还在,显然,对方不求财。
如果对方不是山贼,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杨密也只能想到这种可能,这一老一小多半是遇上了仇家的追杀。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行乃是飞蛾扑火,就算拼命的逃跑,也终究难逃杀身之祸,但转念一想,即使是飞蛾扑火,在没有得到结果之前,谁有敢说他们扑向的不是光明呢?
杨密叹了口气,从那皮肤白净的孩子面前站了起来,他已经彻底气绝身亡了。
这孩子本该过个富足的一生,如今却是可惜了这豆蔻年华,落得个黄泉难逃。
杨密走到老人面前,俯身探了探老人的气息,突然双目一滞,旋即立刻将老人翻了个身,口中急切念道:“老人家,老人家···”
咳咳咳!
咳咳咳!
在陆子初急切的神色下,老人奇迹般咳出了两口血在陆子初的手上,但杨密没有在意这些血迹,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
老人见到杨密在身边,眸子里的戒备似乎消了,艰难的说道:“公···公子,小···小少爷还···还好吗?”
杨密知道老人说的小少爷就是身旁躺着的孩子的尸体,虽然这是撒谎,但杨密已下定决心,人之将死,他不忍看着老人含恨而终,于是说道:“您放心,我们给那孩子服了山上带下来的丹药,他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老···老奴····能否求公子···帮···帮一忙?”
“您是要我们替您照顾这孩子?”
老人点了点头,随即伸出干枯而粗糙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旧衣裳。
高照虽然受了惊吓,却未完全呆滞,立刻拾起老人所指的衣裳过去交到老人的手上。
老人又有气无力的将衣裳放到杨密的怀里,陆子初疑惑道:“您这是?”
“他们···他们找了这么久,终究···终究还是没有找到···”老人有气无力的笑了两声,但杨密和高照都感觉的到笑容中的惨淡。
老人又咳出了一口血,随即说道:“老奴本是邯郸人士···”
···
大风自远方而来,如出笼虎狮,于连绵荒草丛上呼啸而过。
荒草丛中,不知何时竖起了两个新坟,说是新坟,却也牵强,倒不如说是两个土包。
杨密和高照静静的站在坟前,他们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老人原来的主人死后,一群黑衣人称夜冲进了府邸,逢人便杀,老人受夫人所托,乘乱将少主带出前往扶柳避祸。
老人一路以来便小心翼翼,他将地图与扶柳的房契地契一同缝入了一件脏乱不堪的旧衣内层,想来也是因其脏乱不堪,追杀之人才没有察觉地图的存在。
“老人家,你放心,我二人会前往扶柳之地,将图交于孩子娘家人手中,也算告慰你的在天之灵,你就安心的去吧。”
杨密与高照默然无语,片刻后,杨密换了一身衣裳才出了苇草从,与高照一同上路。
“老高,你面色怎么还是如此惨白?”杨密看着默然无话的高照说道。
“子初,你说人死后究竟会去往何方?”
若是平时,杨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