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都二十左右,一个叫青黛,另一个叫绿萼,两人矜持有礼地落座在张孝武两侧,至于那些护卫与小厮,她们连看都没看。两个女孩虽不是十二金钗,却也是翠烟阁的淸倌儿,望着眼前英俊的公子小声地道:“见过公子,小公子生得如此英俊?不知迷住了周遭多少个姐姐呢。你看别处,都嫉妒我姐妹二人能结识小公子呢。”小厮们很快将酒菜端上来,青黛给张孝武倒了酒,笑盈盈地说:“公子,翠烟阁的酒乃珲州千年老店所产,您饮一杯尝尝。”
这青黛的声音又酥又柔直把人的骨头都听软了,张孝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红着脸左右不是,平生第一次来青楼,真后悔没有提前和关城学两招。再看看关城,此时作为保镖的他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张孝武,心说:“大人,怪你吃独食,我偏不教你如何应付。”然后转过头看向其他地方。
王一瑾和陈关西也不敢看两个女子。
淸倌儿虽非娼妇,但她们却在翠烟阁中经过数年训练,一颦一笑一招手,处处流露风情,让男人忍不住掏银子多陪着她们。
王一瑾和陈关西红着脸低着头只顾着吃饭吃菜,张孝武为了转移注意力,敲敲桌子道:“一斤、关西,你们这俩憨货,来此作甚?是来吃喝了吗?”
“大——少爷,我们错了。”陈关西和王一瑾忙道,却不敢看周围的莺莺燕燕,老老实实地盯着饭碗。
张孝武吼一嗓子重新冷静下来,刚刚被左右两个淸倌儿时不时地挨着胳膊,弄得有一些心慌意乱。毕竟这半年来,他可是首次被女人贴着——已故的殷九儿不算,她前胸比后背都平——张孝武这个鬼将居然一时间被两个女子拿捏住了,当真不堪,难怪英雄也有气短时。那西楚霸王何等英雄,看到小老婆也虞鸡儿虞鸡儿的乱叫。
青黛和绿萼却听清楚了,原来这年轻俊朗的男子是个官差大人,便更加感兴趣,连忙左右斟酒。两个女孩子正要说话,张孝武却决定引导话题,抢先问道:“二位姑娘,你们是本地人吗?”
两个女子先是一愕随后莞尔起来,声音软柔的青黛先说:“奴家乃江州人。”
“江州可是好地方,人杰地灵,自古出文人秀士,常有江州士子半天下之称。”张孝武摇着扇子立即夸赞道。
另一个叫绿萼的女子说:“奴家是雍州的呢。”
张孝武惊讶道:“咱们是同乡,我也是雍州人,你说巧不巧,来来来喝一杯,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看到姑娘,我就想哭了。”
绿萼失笑道:“小郎君这张嘴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哟,不知又多少烟花女子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张孝武逐渐恢复了清灵,他起初不过是被那个冬香给煞住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便与两个淸倌儿畅聊起来,装作自己来过多少次青楼一样。两个淸倌儿自然是看出来了,却也不说破他的谎言,便陪着他聊了下去。
作为一个穿越者,张孝武虽不善言语,但说话间妙语连珠金句不断,时不时说一些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却逗得两个淸倌儿咯咯娇笑。
也许张孝武这一桌气氛融洽活跃,引得其他陪酒的淸倌儿时不时地望了过来,看到那英俊的小郎君又是好看又是能说会道,好生羡慕。但对于其他本地公子和学子来说便心里不是滋味了,他们毕竟还是读书人,表达得也更加含蓄,哪有张孝武这般。
又听到张孝武给两个淸倌儿讲起了笑话来,那张孝武回忆起笑林广记中的一段荤段子说道:“话说江州有一男子……”
青黛顿时瞪大了眼睛道:“我们江州的故事吗?”
张孝武点头说:“对,那江州男子欲娶一妻,但唯恐物小恐遭耻笑,便对媒人说必娶初女子。他阿爷教他,新婚之夜时逃出鸟来,若女子识得便非初女子,男子谨记。新婚之夜,男子宽衣解带之后露出一物问可知否,新娘答说此乃卵,男子大怒,知道此女子非初女子也,遂休妻。再娶一妻,新婚夜再问,那女子说此乃鸡儿,男子诧异,心说她连俗称都知道,必定非初女子,再休妻。男子第三次娶妻,又问身为何物,妻子回答不知,男子大喜,心说终遇初女子也。遂教导女子说,此乃卵又名鸡儿,那女子摇头说,不是,我也曾见过许多,却不信这时间有如此之细卵也。”
周遭伸耳朵听的人顿时忍不住乐了起来,张孝武身边的两个淸倌儿也听得面红耳赤花枝招展,心说原来这小郎君如此细伶,当真有趣得很,明明没来过青楼,将其荤段子却妙语连连。她们哪里知道,张孝武被网络荤段子轰炸得早就百毒不侵了,当真是没吃过猪肉却见过万头猪一起跑的“纸上谈兵”专家。
邻桌的一个公子便拱手打招呼道:“这位公子,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生在雍州。”
“雍州人杰地灵,这位公子口吐莲花,着实有趣的很,有机会我们一起饮酒探讨风月如何?”
“好啊。”
“在下张宏。”
“在下张孝武。”
过了一会儿,上座终于坐满了人,果然一个个锦衣玉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