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城目测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谨慎地说道:“他们双人一哨,需要有人协助与我,最好武艺高强有暗杀经验的人从旁协助,我们一起杀死双哨,如此也好避免发出声音或者发出警声。”
张孝武想了想,忽然转身对陈伯清问道:“陈大侠,你能否帮他暗杀敌军?”
陈伯清得知此人便是中原十大恶人之一的勾魂马面,心中有一些不愿意,若是在中原,他肯定拔出长剑定是要杀了眼前这个恶人,可当下面对沙匪,他只能选择与李春城合作,便点头道:“可以。”
张孝武拱手道:“一个龙都十大高手,另一个是中原十大恶人,你们两个人的组合倒是有趣。我今儿就要看看,你们谁徒有虚名,谁才有真本事。”
“官上看好吧。”李春城立即脱掉衣甲,甚至脱掉了鞋子光着脚丫子,只携带了两把短刀,那陈伯清也不甘示弱,将破剑拔了出来倒握在手中,与李春城并排而立,两人彼此都看了对方一眼,似乎都看不上对方,便转身走向远处暗哨。
张孝武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来。
萧开在一旁道:“大人,这激将法奏效了。”
张孝武笑说:“这两个人都是有大本事的,却不适合军战。”
申林东说:“李春城武艺高强,但却不会带兵,所以到现在也只是个伍长。”
张孝武道:“若是这等功劳立下了,我倒有意提拔提拔他,做死士营的斥候队长。”
李春城与陈伯清仗着武艺高强,趁着月黑风高潜行过去,他们的轻工身法甚为高明,悄无声息地靠近沙匪哨兵。两个沙匪哨兵困意朦胧,为了打起精神站岗放哨,被迫不停地相互讲话。但还有一个时辰便天亮了,这会儿正是大家困顿至极之时,他们虽勉强撑着眼睛站岗放哨,却对周遭危险毫无察觉。在他们看来,至少明日中午汉军才能抵达的罗兰废墟,那便是他们收割财富之时,所以他们从未想过汉军会偷袭他们。
一个沙匪哨兵打了个哈欠,忽然一把刀从背后伸出胸口,愕然地看到自己胸口长了一把刀,不由得吓了一跳,自己如何会长出这个物件,莫非是长生天奖给自己特别本事?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了,剧烈的疼痛袭来,鲜血喷涌而出,是敌人,是有人夜袭他们。他想要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嘴都被人捂住了,挣扎了几下便魂归天际了。另一个哨兵居然坐着睡着了,陈伯清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的脖子扭断,解决了这个麻烦。
李春城向陈伯清竖起大拇指,陈伯清摆手不屑一顾,李春城心说你装什么象。两人都曾经是江湖好手,谁能服气谁来,尤其是两人一个黑道一个白道,更是以暗杀哨兵来比试武艺。李春城仗着年轻,陈伯清仗着经验丰富,两人将沙匪哨兵如同宰狗杀鸡一般悉数杀死,却发现不知不觉间配合得异常顺利,甚至心中升起惺惺相惜的感觉。
“呸!怎能与这等人惺惺相惜!”两人连忙心道。
沙匪成分复杂,所以派出的哨兵又多又杂,以至于几处暗哨为了避免重叠全都撤走了。李春城和陈伯清又顺利地暗杀了最后三拨哨兵后,终于扫清了所有障碍,两人立即返回报告。
“幸不辱命。”陈伯清道,李春城微微顿首。
张孝武吩咐他们暂时休息,又道:“所有人下马,赵锁,你带着亲兵队看守马匹。其他人,携带兵刃与箭矢随我靠近,中途不要发出声音。靠近沙匪营帐后即刻准备火箭,等我火箭射出,你们先烧沙匪帐篷再烧辎重。只备三轮火箭,三轮之后,你们立即以三箭齐发散射杀伤,只求杀伤沙匪数量不求精准射中。将所有弓矢射尽之后,众将再随我杀从上风口入营中。祖公茂,你现在带两什队人马袭击马房与辎重,其余诸位,杀入营中后以我为中心阵眼,全军成雁翎阵杀之。”
“喏。”诸将道。
诸军悄无声息靠近沙匪营寨,张孝武顺道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土,见风向正南,兴奋不已。沙匪将营地设在废墟城西侧,此处原本是六百年前罗兰帝国皇宫所在,而今荒废,却也依旧又不少石屋避风。风向从南向北吹去,若是着火更是碧火连天,他立即带领军士们悄悄来到沙匪营帐的中间最南侧位置。
张孝武等人见与沙匪寨子相距不过一百五十步了,便当先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箭矢,箭矢前段帮着桐油泡过的布条。
“上弦!引火!”张孝武道,他怒目圆睁,高喝:“射!”
“嗖——”
“嗖——”
“嗖——”
箭矢划过星空的声音刹那响起,很快土匪的帐篷被点着了火,大量的箭矢飞速抛射进入营地,几十顶帐篷几乎同时起火,无数个火星闪烁,黑烟滚滚。尽管沙匪常年杀人偷营,却未想今次被冠军偷营,且此时觉意正浓,不少人还在做梦,甚至有一些晚上喝了酒睡得死沉死沉的人便迷迷糊糊被烧死了。
更多的沙匪们惊慌失措逃出营帐,此时汉军由火箭改为散射,大量的箭矢被抛射到营寨中,慌乱中四散逃走的沙匪被射死射伤。有在营地边缘的沙匪逃出帐篷,见大营里到处都是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