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镇墓地。
陶颛不但打了冷颤,还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孩子们都有点担心他。
陶颛也怕自己生病传染给孩子,但他自我判断了一番,觉得应该不是生病。
三个娃娃除了老大还算端正地给房家四口磕了个头,老二老三连跪都跪不好,学着爸爸和哥哥,趴在地上脑袋往地上蹭了蹭,蹭了一脑门灰,就算磕过了。
陶颛摇头,乐,分别抱起三个孩子给他们把灰擦掉,又把他们送进魂器房屋中。他承认养三个孩子是很辛苦,但这三个小崽也给他带来了太多欢乐,让他养他们养得甘之如饴。
魂器房屋的门忽地扭曲了一下,陶颛明白,这是又需要魂石了。
“你也太能吃了吧?我五天前才给你喂了一枚二级魂石,这才多久?”陶颛气,但又不得不拿出一枚魂石拍入大门中。
也就魂器房屋如今不能说话,如果能说,它肯定怼回去:三个小崽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住在我这里,你住旅馆人家还收你房租呢,我五天就收你一枚二级魂石算多吗?
陶颛抱头,如今他的魂石也不剩多少,等安顿下来,他就必须得出门狩猎。
好在他能控制他的魂器房屋不会主动吞噬他的魂石,以前他把魂石放在魂器房屋内,发现总是会少,后来才知道是魂器房屋在偷偷吃他的魂石。无奈,他只能和自己的魂器房屋谈判,威胁它如果它没有得到他本人同意就吞噬他放的魂石,以后他就再也不把魂石放入房屋内。
魂器房屋接受了他的威胁,和他约定只有陶颛亲自拍入它门中的魂石,它才可以吞吃。
陶颛从小就知道他的魂器房屋跟别人的很是不同,实际上他只有一个魂器格,魂器格中放的就是这座房屋。但他现在却能拿出四种独属于他自己的魂器,为了掩饰这点,别人问他魂器是什么,他一律说是锄头,而其他则都是跟别人交易而来的魂力用品。
魂力用品是区别于魂器的一种魂器商品的叫法,比如老板娘的啤酒、徐老头的兔子灯笼,他们卖给别人的这些都叫做魂力用品,只有存放于魂器格中的那一个才是他们的魂器。
说来好笑,在很长一段时间,陶颛都以为自己没有魂器。
小时候他经常生病,被判断患有基因不稳定症,一直到十岁都没有被检测出魂器,他家人就放弃了他,尽力培养他后面的弟妹,也不再掏钱给他买基因调适药剂,十岁以后他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有一天他实在饿极了,看着厨房里的营养粉肉包子想着要是能拿走不被人发现就好。他忍不住去碰了食物,那满满一大盆包子竟连盆就这么消失了。
他害怕极了,怕被家人发现责打,恐惧之下竟然就那么跑出了家门。
之后他就在外面流浪,他也曾偷偷溜回家门附近,想要看家人有没有在寻找他,但他看到的是祖父母、父母和弟妹的开心日常,他还偷偷问了附近的邻居,问他家人有没有找过他。
附近邻居看他脏兮兮的样子好笑,问他是不是闯祸了,说他家人应该还没发现,让他早点回家。
陶颛十一岁不到就明白了被家人无视和抛弃的痛苦,他没有再回那个家。
他就和家人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那座城市并不算很大,也就四十多万人口,但是他家人一直都没有发现他,后来他大了才明白不是找不到,只是不想找而已。
他们家在当地还算是个小名门,开了个武馆教授他人武功,据说他曾祖父拥有一本魂器谭腿秘籍,一身腿脚工夫相当了得,他把这个当做家族吃饭手艺传了下来。
他能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外面流浪生活,还没有被人弄死,也得托福于他从小学的那点拳脚工夫。
他八岁时,他曾祖父还在世,那时老人经常摸着他的头说他有学武的天分,说他的天分比家里其他人都高,然后慨叹他要是没有基因不稳定症就好了。那年底,老人没能等到春节就去世了。
陶颛有时会想,如果曾祖父能多活几年,家里大概也不会那么快放弃他,后来甚至发展到虐待他。
陶颛真的想不通,都是同一对父母生育的孩子,为什么在发现他无法觉醒魂器后不但放弃他,还当他是什么碍眼的东西一样,令他动辄得咎。
不过他还算幸运,曾经一直跟随他的基因病在他离家后一次都没有再犯过,大约流浪半年后他因为帮助了一个残疾军人,被对方收-养。不过他名义上的那位养父几乎从没有和他生活在一起过,在把他收-养后就把他寄养到军童院。
军童院里的孩子一部分是军人牺牲后留下的孤儿,一部分是因为父母军职繁忙没工夫照顾的留守儿童,还有一部分则是从各地捡来的资质还算不错的流浪儿,以及从人贩子组织手里解救出来又找不到家的孩子。
小小的军童院跟一个小型社会也没什么区别。不是所有孩子都善良纯真可爱无邪,相反孩童的天真有时才是最大的残忍。
但不管如何,那位残疾军人给了他一个安身之地,军童院统一进行军事管理,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