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夜晚, 定国将军褚昴擅自调兵封锁街道一事,一夜便传遍京城。
第二日一早,通证使司呈上来的奏折里, 便有不少掺定国将军的折子。
皇宫, 金銮殿。
高德勇知道,如今在这朝堂之上, 眼红定国将军权势和地位的人不少,但就这么一夜便有数本掺定国将军的折子, 想来是有人暗自推波助澜。
不过他在这儿盯了一上午了,也没见皇上看了这些奏折后脸色有过任何变化。
而那些掺定国将军的折子,也都被皇上放在了一旁, 没有任何批注,似乎就打算这么搁置,不管。
终于, 在皇上又看见了一本掺定国将军的折子后, 才缓缓开口:“这倒是奇了。”
高德勇当即便躬身回应:“皇上说的是……?”
乾文帝随手翻阅了几下手里的折子,便丢在一旁,有心闲谈:“你说他昨夜为何这般明目张胆地封锁街道?”
这……高德勇哪里会知道啊?
乾文帝也没指望他能知道,批阅了一上午的折子,也有些乏了,乾文帝向后靠在龙椅上, 揉了揉眉, 缓缓开口:“宣他进宫。”
褚昴不是冲动之人, 更不是有勇无谋之辈, 所以乾文帝倒是有几分好奇,昨夜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能让他在七夕夜的晚上封锁街道,扰乱民心,造成人心惶惶。
闻言,高德勇忙道:“是。”
当即便派人去往将军府。
————
而此时将军府,温景才将将醒来。
昨夜闹得晚,温景这一觉便睡到了巳时末。
睁眼的瞬间,温景下意识看向身侧。在看见身旁空空荡荡的后,温景才意识到,她昨晚说的分房睡。
习惯真可怕。
不过分房睡的这一晚,温景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应,不凉也不热,睡得很舒服。
温景坐了起身,靠在床壁上,唤人。
房门很快便被人推开。
不过进屋来的却不是锦竹或者其他丫鬟,而是褚昴。
温景的目光一顿,男人走近,没坐在床榻上,就站在床榻边,垂眸看着她。
“怎么是你?”
温景的目光往他身后看去:“锦竹呢?”
他不会一直守在门外吧?
褚昴没有回应她,而是问:“可要起了?”
温景当然要起,而且她还想要如厕,但他站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温景的表情有些怪。
也不知他是看懂了还是没有看懂,但温景见他俯身就要抱她,温景忙道:“别。”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温景道:“在你的伤势没有痊愈之前不准抱我。”
褚昴皱了皱眉。
温景继续道:“也不准靠近我。”
温景决定下一剂狠药:“我不喜欢血腥味。”
为了表现出这话的真实性,温景当即便趴在床边干呕了几声。
明明是拙劣的表演,但男人却信以为真,手忙脚乱地去轻拍她的后背,温景忙蹙眉道:“你把手拿开。”
褚昴一怔,见她的脸色难看,只能听话拿开了手。
过了不知多久,温景才又抬眸看着他道:“你往后退几步。”
褚昴照做。
见状,温景这才假装舒服了,唤了丫鬟进屋。
进屋来的丫鬟们尽管想做到目不斜视、全神贯注,老老实实地伺候夫人起身,但将军就站在一旁,气息难以忽视,她们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温景急着如厕,见锦竹入屋后,便唤锦竹伺候她起身,往净房走去。
男人紧跟在身后。
温景的步子一顿,回眸看去:“你别跟着。”
她要如厕,他跟进来像什么话?
就这么一句话,竟让屋子里的那些丫鬟们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双腿颤了颤。
温景没有注意到屋子里那些丫鬟们的异样,但她察觉到身旁锦竹的异样了,身体明显僵硬,像是害怕,遂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夫人的声音让锦竹瞬间回神,挤出一抹笑容回应:“没,夫人咱们进去吧。”
“恩。”温景没有多想,提步走了进去。
而她身后的男人也乖乖地没有跟着进去。
在夫人不在这间屋子后,屋子里的丫鬟们便瞬间察觉到将军身上的气息变了。
尽管昨晚加上今早,她们与将军待在一起的时间挺多,可丫鬟们还是适应不了。
昨晚,将军在房门外站了半个时辰,而今早,将军在卯时便出了房门,后来又在辰时后便守在房门外,这些时辰,她们都和将军同守在房门外。
虽然总共加起来也就那么一个时辰,但她们都觉得度日如年。
而此时,又是将军一人在屋子里,丫鬟们心里只祈求着,夫人能早些出来。
在温景再出来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