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鸢的一天:
一早, 迷迷糊糊地醒来, 先揉了一下眼睛, 然后打着哈欠来到水盆前。
这水是师姐提前给她准备好的,她用的时候已经凉了。
胡乱洗了把脸, 突然在水中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 猛地吓了一跳。
发现是眼花后,不在意地出门,碰了一下小师弟白白嫩嫩的脸蛋, 再晃晃悠悠地去早练。
中午,和师姐她们吃了一顿饭。趁着师长外出, 偷偷地下山,吃得大腹便便后,这才抹着嘴巴满意而归。
晚上,把藏在床底的酒壶拿出来, 躺在床上“吨吨吨”地灌一大口,然后满足地打了个酒嗝, 笑呵呵地睡去。
——今天也是惬意而又满足的一天。
元衡仙君的一天:
一早, 打坐了一夜的他清醒地睁开眼,然后来到了玉盆前。
这水是弟子用仙露收集的, 因为用仙力护着,即使露在山风下也不会变凉。
慢慢地洗漱时, 却突然被一女子的惊叫声吓了一跳, 差点打翻了玉盆。
他咬了一下牙, 不在意地出门。敷衍地摸了一下在门口等了很久的小凤的鸟头, 再沉着脸去给弟子上早课。
中午,独自在峰内用过膳,揪着打算下山偷玩的门主对打了一番,直到把对方打得求饶这才满意而归。
晚上,把空间里的玉简拿出来,端正地坐在书桌前,正欲打开,突然——
“吨吨吨吨吨!嗝~”
“……”
元衡面无表情地捏碎玉简。
——今天也是无聊而又恼火的一天。
————
在元衡仙君失去魂魄的第二十天,离月圆之夜还有七天的时候,厉鸢赢来了自己的新任务。
倒不是系统发的,而是学院里发的。
自从冯子杰回来就一直昏迷,学院和冯家一直急得不行。最后只有请厉鸢这个小师妹出马,看冯子杰能不能受到“爱”的感召,成功转醒。
厉鸢觉得,自己这个当人家小师妹的,还是未婚妻(口头上)的,不去看也说不过去。于是一大早上就和师姐师弟来到了冯府。
一进门,就看到冯家的几个长者端坐在正厅,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
厉鸢隐约听到“宁逐”两个字,看这几个老家伙不怀好意的表情,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无非就是想找宁逐报仇呗。不过到最后也只是给宁逐送经验。
冯家主看见几人,使了个眼神。众人散去。
苏婉报了来意,相互寒暄了两句后,有一婢女带她们来到后院。
还没进门,就闻到了满院子的药味,厉鸢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几人单独和昏迷的冯子杰说了会话,轮到厉鸢的时候,她先长叹了一口气:
“你说说你是不是活该?”
“惹谁不好,非要惹他呢。这下好了吧,吃亏了吧。”
她从腰间拿下一壶酒,想了想还是没有喝。
而是拿在手上晃了晃:“不过这也是命,即使你不惹他,可能你的父亲也会惹他。即使你的父亲不惹他,你父亲的七大姑的儿子的三老婆的八大姨还是会惹他,躲不过去的。”
这就是炮灰的命。
无论他怎样躲,注定是要死的。
即使是她也不例外。
她笑了一下,道:
“这次我父母知道了你成为废人的事,让我赶紧远离你。把咱俩口头上的婚约也给退了。现在趁着你不能出声,我就直接通知你一下。”
想来冯子杰一直自鸣得意自己看上的小师妹以前退过宁逐的婚,没想到有一日竟然也会被退婚。
她没看见,她身后地虚影听见“退婚”两个字,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
在她身边待了二十来日,元衡的残魂变得更加凝实。
此时他已经有了细微的思考,也能够做出微弱的反应。
不知为何,听见“退婚”两个字,他就下意识地一皱眉。
像是有谁隔得很远在他的心湖荡起一阵涟漪,虽然微弱,但却连绵不绝。
厉鸢敛下长睫,倒了一杯酒撒在地上
“我知道你醒了以后会朝着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我念着最后一点同做炮灰的革.命友情与你作别。咱们日后在地府下见吧。”
————
由于近日元衡仙君的脸色实在不好,门主决定和他谈谈心。
——绝对不是因为最近和他对招的时候元衡越来越下重手的原因。
“元衡啊,自从你上次无缘无故消失了三天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元衡手持玉简,头都没抬:“没有。”
小凤从元衡的肩上跳到门主的头上、嫌弃地在他乱糟糟的头发上整理出一个鸟窝,舒服地卧在上面。
“你小子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