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突然响起了生日歌,隐约感觉,有人走了过来,停在自己对面。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小推车,小推车上居然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陈光笑着说:“生日快乐陈岭,十九岁了哦。”
陈岭惊讶地将目光从亮着蜡烛的蛋糕上挪开,扫过那一张张洋溢着笑意的脸,他们的眼神那么的真诚,表情那么的喜悦,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受欢迎的人。
心里浮现出一丝害怕,有个声音告诉他,假的,都是假的!
“可我的生日不是今天。”陈岭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陈光说:“你生日的时候我们都放假了,大家提前两个月给你庆祝,你该高兴才对。”
“对啊,我们是为了你才打算今天联谊的。”
“你看我们对你多好。”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吧?”
四周七嘴八舌,那股令人无法忍受的嘈杂感又来了。
“愣着做什么,快许愿吹蜡烛啊!”有个女同学突然催促,随后低头从纸袋子里拿出一个蛋糕切刀和许多一次性小盘子,看样子是要在吹完蜡烛后,跟大家一起分食蛋糕。
“啊,好。”陈岭回过神,闭上眼睛许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一个愿望也想不起来。
片刻后,他睁开眼,一口气把蜡烛全吹灭了。
女同学已经把一次性盘子分给了大家,几乎人手一个,不等寿星切蛋糕,已经有人麻利的切下蛋糕分给每一个人。
先拿到蛋糕的人并没有吃,他们将其托在手心,好整以暇地等待。
陈岭心里依旧觉得古怪,甚至想要逃跑,却被江域从背后给挡住了。
男人紧紧握着他的手,“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你要面对他们。”
“不,我害怕,我……我……”陈岭的声音哽咽,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反手用力捏着男人的指尖,“江域,你带我走好不好,这里太奇怪了,我一秒钟都不想留在这里。”
江域抚摸他的脸,拇指停在眼角,那地方浸出一滴滚烫的泪水。
他心疼将泪水擦掉,摇了摇头:“你不能逃跑。”
“陈岭。”有人喊了一声,陈岭惊慌回头,便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阴森的冲着他笑道,“你怎么不高兴呢,我们这么多人都答应跟你做朋友,你快过来跟我们说谢谢啊。”
“对啊,你躲什么。”
“我们特意来给你过生日的,我们对你这么好,你不该好好感谢我们吗?”
“是你跟辅导员说我们孤立你的吧,我们被谈话后深刻反省了,确实不对,我们为之前的事给你道歉。”
“不就是想交朋友嘛,多大了还告老师。”
“我没有……”陈岭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眩晕,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些人都好可怕。
明明之前还对他微笑友好,为什么转瞬之间就变得面目可憎。
“你怎么没有,不是你我们会被谈话吗?”陈光突然站出来,对陈岭的否认十分气愤,“你好意思告状说我们孤立你,冷暴力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谁跟你接触谁倒霉,隔壁班的孙艳艳不就跟你一起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就高烧不起。还有我们宿舍的张尧,不是你从外面带些脏东西回来,他怎么会被吓的退学!”
宿舍里空出的床位原来是有人睡的吗?
陈岭模糊的大脑中浮现出一张人脸,样貌清秀帅气带着一副眼镜,因为家里有钱又被父母溺爱,张尧的脾气很坏,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他被吓退学是他自己做了亏心事,跟我没关系!”陈岭脑子里涌入许多画面,怔愣几秒,他快速否认道。
他想起来了,张尧那天强行拉着他去扫墓,路上还一直神神叨叨,东张西望,似在防备什么。
到了墓地,他硬拉着他去祭拜。
祭拜的对象,是一个陌生女孩儿。女孩儿长得小家碧玉,笑容恬静,而墓碑上她的死亡时间,就在去年。
张尧对着墓碑念念有词,“徐瑶瑶,你以后别缠着我了,我给你带了个新朋友过来,他看得见你,你去找他玩吧。”
陈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尧说完,生怕他走人,连忙用力攥住他的胳膊,“你别走,你就当帮我一个忙行不行。”
“不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