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疆在玉娇的房中待了许久。
玉娇连赶都赶不走, 嗔怒的踹他了两脚,恼他:“我、我帮都帮你了,你还要死皮赖脸的待到什么时候?”
第一回体会到了那种难言言语的通体舒畅的感觉, 躺在与自己那冷硬截然不同的柔软床铺上,同时还有一股淡淡暖香萦绕住了自己全身, 裴疆着实是想赖着不走。
低声呢喃:“再待一会。”
玉娇脸颊上还余留着方才的嫣红,有些气恼的鼓着脸颊, :“可我并不想让你留在这里。”
说话之时,回想方才他在自己的耳边的喘息声越发粗哑, 再想到他那因染上了情I欲而格外诱I惑的表情,她就觉得脸蒸腾的烫,就是连手心都烫得发疼。
方才隔着衣物来轻抚, 就像是摸着一个火炉一样, 只差没把她的手给烫伤了。
“再让我待会。”裴疆把玉娇的腰肢揽得更紧, 呢喃的嗓音也更沉。
玉娇拍开他梏在她腰间上的手, 继而转身瞪他, 但才转身就见他那好看的眼眸闪着一层柔光, 在这烛火昏暗之下,看得不真切,甚是像在漆黑的眼眸之中覆着一层润润的水光。
就这双眼眸,让玉娇顿时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的那条尾巴摇得忒欢,眼睛忒亮的小狗。
那小狗想要赖在她身旁时, 便是这般湿漉漉的眼神在她的脚底下摇尾乞怜, 可爱得很。
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那……只能留一会会, 一会后你就得走。”
裴疆点头,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又继续把铁臂给箍在了玉娇绵软的腰上。
许是裴疆的怀抱太过暖和了,也太过舒适了。所以极为畏冷的玉娇窝在他的怀中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从二更天到了四更天,只说待一会会的裴疆竟也睡着了!
虽第一回与他同床共枕,但因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所以玉娇也只是有些娇羞而已。
可这快要天亮了,也顾不得那羞涩,只吓得她赶紧伸手摇他的胳膊:“裴疆!你真得走了,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许是温香软玉在怀,且鼻息之间萦绕着女儿家那好闻的体香。所以向来睡意浅的裴疆,这么年以来,头一回睡得这般沉,还是被玉娇推了推后才醒过来。
眼眸半开,嗓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嗯?天亮了?”
听到他这声音,玉娇只觉得身子一酥。
太好听了。
声音顿时软了下来,有些羞赧道:“天色快亮了,你快些回去。若是被发现了,这外边又该拿我俩当茶余饭后的闲话了。”
裴疆“嗯”了一声,随之起了身,但却不急着下床,反而是坐在床上望着她。
玉娇被他看到有些羞:“再过不久久成亲了,任由你瞧,所以你别瞧了,赶紧回去。”
也不知裴疆在想些什么,只见那乌黑的眼眸中倾斜出浅浅的笑意,看了她半会,低声道:“成了亲后,便都名正言顺了。”
明直言顺的何止是同塌而眠呀……
玉娇想到这,把被子拉上来了一些,盖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些怯怯的与他商量:“那能不能只在成亲那晚让我就疼一回就好?”
玉娇从一回也不想痛,妥协到了现在的只疼一回。她觉得自己的让步和牺牲都已经非常大了,若是不在意他的话,她真的是一回都不想疼。
闻言,裴疆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默了许久。似乎打算往后再与她说清楚这些事,所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晌之后,出了被窝,把被子给她掖得严严实实的,确保一点风都吹不进去之后,才低声道:“天要是亮了,我再离开,那便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我先走了。这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
说着,转身探出帐子外,开始套上靴子。
玉娇忙从被窝中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服:“不许走,你还没答应我呢,别再想像之前那么搪塞过去了!”
自上会他装睡后,吃过一次亏的玉娇,也学聪明了。
裴疆深吸了一口气,思索了一息后才转回头低下眼眸看向玉娇,淡淡的道:“我答应你,只让你疼一会。”
玉娇有些不大相信:“你说真的?”
裴疆点头:“自是不会骗你。”
有了他的再次承诺,玉娇才迟疑的松开了手,然后缩回了被窝之中。
“你赶紧走吧,别被发现了。”
裴疆离开床铺,才呼了一口气。
玉恒给他的本子上边,也有清楚言明,女子多为只疼一回。
所以他不算失信。
*
距离婚期越来越近,而玉娇的请帖也是按照距离长短来送的。邀请的宾客之中,但凡是淮州的,都是在婚期的前三日送到府上。
因着先前吴维来玉府之时与玉盛提了句讨喜酒喝,玉盛虽然心中极为不愿,但还是满口应下了,也就只能让人送请帖到他的府上。
吴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