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吉哽了一下:“不能收啊……那奴才、奴才也不能还给白贵妃了,奴才还给玉真公主。”
刘肆冷笑一声,把玉佩捏在了手中:“朕去还。”
他和虞夏其实有很多回忆,只不过,这些回忆都成了刘肆单方面的回忆。
马车在路上吱吱呀呀的行走,内部很是豪奢,虞夏身娇体软,从小被娇惯到大,哪怕睡在柔软的虎皮毯子上,当马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行走时,她也觉得十分难受。
睡觉都睡不安稳,更睡得不踏实。
虞夏嗜睡,小时候一睡半个月,白贵妃还以为她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让太医一个接一个的给她去看,看来看去,太医都找不到医治的办法。
反正生在皇家,母亲是贵妃,皇后是母亲的姐姐,太子宠她,贵妃和皇后也宠她,嗜睡不算什么大毛病,就由着她去睡。
如今要去另一个国家,还是险些灭了自己国家的地方,虞夏心里惴惴不安。
对于刘肆的事情,虞夏了解不多,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从未对刘肆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刘肆迁怒于她,可能当年真的受了莫大的伤害。
刘肆本来在外骑马,等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也上了马车。
虞夏怯怯的看着刘肆,她一双眸子如清泉般,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刘肆变了很多,他杀了很多人,手上染了很多血。虞夏仍旧是宫墙里被呵护得好好的小公主。她一直都没有变。
他坐在虎皮毯子上,身上穿着沉重铠甲,银色铠甲看起来威风凛凛,也衬得刘肆容貌极为俊朗。
虞夏有些不安,她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刘肆。刘肆如今的暴虐残忍,虞夏现在也有耳闻。
从他现在种种表现就能看出,刘肆并不是顾念旧日恩情的人。或许对他而言,她举手之劳在他眼中确实是举手之劳,他对旁人的恨意,仍旧不可抑制的燃烧到了她的身上。
刘肆声音低沉醇厚:“跪下来,给朕捶腿。”
虞夏点点头,以后她是不能端着之前公主的架子了,白贵妃要她逆来顺受,进了景国后宫,凡事都要顺从着景国元熙帝,阑国如今是一个烂摊子,虞夏在景国的地位甚至不如小官送进宫的女儿。她能仰赖的只有刘肆。
她跪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雪白的裙裾铺于华贵厚重的地毯上,虞夏肩膀纤弱,墨发松松的用一根白玉簪子束着,美目流转间勾魂夺魄,偏偏她自己不知,自己是怎样诱人的姿态。
曾经虞夏高高在上,救治他,像是看到了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救了,就不把他放在心上,更不看在眼里,甚至将他遗忘。
她是天之骄女,蜜糖罐子里养大,受尽一切宠爱,阑国京城贵族少年大都暗恋她这个第一美人,她又怎么可能记得这个卑微的质子?
只有他变强大了,将她夺来,让她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她才会得到教训,才会记得他。
虞夏小手柔若无骨,手指纤长绵软,她给刘肆揉腿,自以为自己用的力气够多了,他却不动如山,甚至冷声道:“再重一点。”
虞夏不敢反驳,只好再重一点,再重一点。
然后,她手臂绵软,抬不起来了。
虞夏一边给他揉腿一边打盹儿,她觉得很困,手上力气一点一点变小,脑海意识也变得不怎么清醒。
她在想:
刘肆的腿怎么这么硬?就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硬的腿。
就算做成了火腿,肯定也很硌牙,没有人愿意咬,一咬下去肯定崩坏牙齿。
火腿……她好想吃宫里做的火腿笋干老鸭汤。
最后,虞夏还是耐不住困,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刘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双眼轻轻阖上,小脸白白嫩嫩,粉色唇瓣微微嘟着,晶莹剔透的一串口水流了出来。
刘肆皱眉。
流口水?真恶心。
他把虞夏抱了起来,抱在了自己怀里,她睡得很熟,可能天生就被瞌睡虫附体,刘肆不知道虞夏嗜睡的事情,只觉得她笨,这都能睡着。
他从虞夏的袖子里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口水,虞夏觉得刘肆身上硬邦邦的,硌得她浑身都不舒服,她想找一个舒服的角落钻进去,刘肆把她放在了一边,卸了身上的铠甲,又将她抱了起来。
虞夏小小的一团,又香又软,在刘肆的怀里睡觉,比在马车上睡觉舒服多了。
她白嫩的面孔上甚至都睡出了淡淡红晕。
刘肆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吻,她乌发柔黑发亮,手感比最好绸缎还要美妙百倍,他摩挲着虞夏的鬓角,让她紧贴着自己,难得露出温柔之色。
虞夏恍然不知,继续睡觉,而且睡得很甘甜。
刘肆抱着她,一直到了晚上,虞夏都没有醒来。
她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因为次日早上,刘肆没有再抱她,马车跑得很快,虞夏在里面跌跌撞撞,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疼。
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