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丽打了电话过来,但现在姚母完全不想接, 洪明丽还以为是事情出了意外, 匆忙开着车往姚父姚母那边去, 按了好一会儿门铃,神情疲惫而僵硬的姚父才过去把门打开。
洪明丽看他脸色苍白的跟个鬼似的, 不禁吓了一跳:“姐夫,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姚父什么都不想说,只勉强摆了摆手,洪明丽看得皱眉, 又去姚母跟前,说:“姐,你还好吗?姚蜜回复你了吗?”
“别提她了!”姚母现在一听这个名字就情不自禁的开始战栗, 她手里边哆哆嗦嗦的端着杯热水,勉强喝了一口下肚,感觉到那股暖流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边,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明丽, 听姐一句劝,”姚母死死的拉着妹妹的手:“如果你不想带着全家人一起死的话, 就把那个人给忘了吧!”
洪明丽被她这模样搞得毛骨悚然:“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姚母眼底闪过一抹畏惧, 犹豫几瞬, 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记住我这话就行, 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蕊蕊想想啊, 你也不想哪天看着她去上学, 晚上却没回家吧?”
洪明丽被她说的心里发毛:“姐,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姚母又喝了几口热水,这才颤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讲了:“这种事不是咱们这种人家能沾的,能躲避就躲避吧。”
洪明丽吓了一跳:“姐,我们报警吧!”
姚母苦笑着说:“你敢赌吗?你知道人家手底下有多少人?你确定报了警就能抓个干净?她随随便便找个手下对蕊蕊做点什么,你能保证自己不后悔?”
洪明丽一想起女儿,立即就软了。
她往沙发上一靠,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唉,”姚母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要不是我巧舌如簧劝服了那个女人,咱们几个人这会儿怕都在黄泉路上碰头了。”
姚父僵硬的坐在一边,这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木呆呆的坐在那儿,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姚母喝了一杯热水下肚,情绪相对平稳了点,大声喊了他几次,等人回过神来,又说:“谁打来的?”
姚父看一眼来电显示,是单位里边的领导,平时跟他关系还不错。
他咳嗽一声,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对方松了口气似的,说:“老姚啊,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我有个事得问问你——你们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姚父想起刚刚才走的黑社会女大佬,差点原地跳起来:“怎,怎么了?”
“我去主管办公室办事,看见他桌上摆着辞退书,打算把你们两口子一起开掉!”
那领导语气有点沉重,说:“我心说你们俩也是几十年的老员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能直接辞退呢,试着问了句,主管说这是上边有人发话要整死你们俩……”
姚父差点哭出来,畏惧之中又有些气愤:“我们是有合同的,又不是临时工,他凭什么直接辞退?”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领导说:“可主管说谁要跟你讲合同?上边的人说了,钱不是问题,打官司也没事,就是要把你们俩往死里整,叫你们在这儿待不下去。”
姚父想起刚刚气势汹汹来灭口的女大佬,再想想她双管齐下连单位那边都不打算给条活路,真是出了一身冷汗:“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那领导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姚父擦了擦冷汗,说:“那现在……”
“现在没事了,”那领导说:“主管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上边的人改了主意,说是暂时放你们一马,不过你也得懂点事,该去道歉道歉,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是吧?不然再闹起来,你们俩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啊。”
姚父满心苦涩,说:“您放心吧,我们俩知道该怎么办,嗯,嗯,行,谢谢您了!”
电话挂断,他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屋子里边也安静,姚母把电话内容听得七七八八,好容易缓过来的那口气儿重新又提上去了:“是她吗?刚才来的那个……”
“不是她还能有谁?”姚父嘴里边苦的跟吃了黄连似的:“玩黑的人家敢拿着枪直接上门说要弄死我们一家人,玩明的人家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把我们俩开除,我们是有合同,但人家有钱啊,豁出去打官司闹腾,她玩得起,我们耗得起吗?儿子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我们俩就都不用活了!”
姚母潸然泪下:“这女人好恶毒啊!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
洪明丽原先还觉得可以走走报警的路子,现在一听立马就把这想法打消了。
自己姐姐姐夫也算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了,人家一个电话过去就把叫他们扫地出门,自己呢,耗得起吗?
敢跟人家耗吗?
再想想自己也在黑道女大佬那儿挂了名的事儿,洪明丽心里边虚的要死,但还是强撑着劝姚母说:“姐,你也别太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