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他,他心里怎能没有恨意?如今只有听主公您的话,他下半辈子才能安慰。”
“是这个道理,但本公就怕他不老实,同样对本公也心怀怨念……”
曲公抚抚胡子,并没有全信。
以己度人,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唐钰,再聪明认命,心中也免不了生出怨恨之心。不过无所谓,总之对方也只是枚棋子,没了再换其他便是。
“此事暂且这样吧,你下去,好生管着下面的人,唐钰的事,也叫人把嘴巴闭紧了,他既然识相,作为主公,我也不能让他太失望,本公不想在澧城百姓的口中听到任何不中听的流言。”
挥挥手,曲公叮嘱让魏秉郡下去。
待人走后,他才召屏风后面的心腹幕僚出来,态度敬意,
“邱先生,唐钰此事您怎么看?”
被曲公唤作邱先生的人是位已两鬓发白的老者,羽扇纶巾的打扮,双眼充满着智慧之色,光从这幅皮囊扮相,就能看出其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智者。
事实上这位邱先生也确实是曲公费了很大力气,几顾茅庐,才请动出山的。
自从得了这位智者,曲公做事顺利了不知道多少,每次有何无法解决的困局,到了邱先生面前就不是问题,对方总能给他最好的策略,因而曲公很是重视尊敬。
只见那邱先生闻言,手中羽扇缓缓煽动几下,摇头,“此子可用,不可留。”
“先生何解?”
“唐钰年轻心气高傲,此番遭遇实难心平,顺从主公也不过是时事所迫,若有机会必定反噬。但殷禹既放他回来,应当想拿他跟主公做拉锯平衡,所以此子尚有利用价值,可用。”
“但为避免反噬,此子不可留,邱某有一法两全其美,看主公愿用否。”
曲公露出笑容,“先生但说无妨。”
“主公既暂取不得殷禹之命,不如借刀杀人,迫殷禹与王城对立,伺机而动。”
“先生可有顺理成章的借口?”
曲公追问。
邱先生看了看四周,伸手蘸上杯中的酒水,缓缓在桌上写下几个字……
……
各方算计暂且不多说。
唐钰在养了半个月的伤,就恢复了跟之前一样的作息,主持着报刊和慈善拍卖会后续的事情。
这半个月来看他的人倒是不少,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不过除了江汉奕和唐老太太,其余人员全部被魏秉郡吩咐人拦了下来,尤其是丁昌那几个用心不轨的人,更是必须得拦住。
曲公的叮嘱和魏秉郡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虽唐钰的事情在澧城士族眼中清楚明白,但却不能传到外面,叫百姓也随便议论。
有曲公的放话,众人都很识趣的对此保持了缄默,而衙门的人自是也不敢乱说半句,包括丁昌几人,也不敢提着脑袋违抗曲公的意思。
因此,对外百姓包括唐家,都只知道衙门中的唐士子得罪了澧王,被澧王狠狠教训了一顿差点丢掉性命,澧王果然如传闻那般残暴,不把人命当回事……
这其中自然少不得曲公的人引导舆论风向,借机让名声本就不怎么好的殷禹再坏点。
不过对此殷禹倒没有做太大反应,还是那副谁都不鸟只管自己高兴的做派,让人摸不着这位殿下心思城府。
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唐钰伤养好之后,这位殿下每隔几天就会把人叫道府上去。而唐钰每次回来后,脖子上都少不得有些暧昧痕迹,大家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像江汉奕这等交好的自然替他难过不已,关系普通的也忍不住同情,暗叹唐士子怎这般倒霉,落到了澧王手上,不知道何时才能脱身,哎!
但像丁昌那种,就是幸灾乐祸,巴不得哪天唐钰一去不回,被澧王弄死在府上…
然而很快,众人就出人意料的发现,唐钰不仅没有被死在澧王手中,也没有受大家异样眼光影响,反倒气色越来越好,脸上开始的抑郁之色消失,跟个没事人一样。
大家很是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唐士子心也太大了吧,遭受那种耻辱之事竟然恢复得这么快?
但很快众人就明白情况是怎么回事了。
这还得归功于沉不住气的丁昌几人,见唐钰恢复良好心中疑惑,于是几人便推出一个去试探,以言语挑衅侮辱。
结果第二天当出头鸟的人就被澧王的侍卫抓走,被弄残了送回来。
唐钰则满脸恨意的警告,
“丁昌,我本与你没甚那么深的怨仇,但却你那般算计我,你等着,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不过还真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我哪有机会得到澧王殿下的青睐赏识?”
说完,唐钰痛快笑着离开。
众人见此才明白,这唐士子不是心大,而是个狼人啊!
观这模样,唐士子分明就是迅速适应环境,转危为机,不仅没有抑郁自哀遭遇,反倒认清现实把握住机会,一举成为澧王的眼中人,得到对方庇护。
狠,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