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作所为,不代表我会接受你。”
“江衍。”
程见渝认真地说:“我知道我的状况,不打算开展感情,我只能和你做朋友,止步于此。”
“我不会和你做朋友的,你知道我要什么。”江衍指腹擦过锋锐罐口,双眼微沉,眼神专注,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笑,“我们可以从炮/友开始。”
瞧着自然而然的模样,一副的流氓相。
有几秒,程见渝怀疑自己是幻听,看着江衍表情,才确定江衍说的就是那个词,他是真心要解开乱麻一样的关系,江衍未必愿意开解,程见渝拽拽衬衣领,深呼吸,冷冽地说:“你真够无耻。”
江衍难以置信看着他,调侃地问:“程见渝,你什么时候学会骂人了?”
“换个新词,再骂几句让我听听。”江衍一是有意逗他,二是觉得有趣,程见渝虽然不爱理人,素质和涵养却很好,能见到程见渝口不择言的时候真是太少了。
俗话说的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人一旦不要脸,天下难逢对手,程见渝闭闭眼睛,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结束这次失败博弈,江衍瞧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远去,仰起头,喉结缓慢涌动着,“我能理解你,我愿意等你接受我的一天。”
程见渝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冷冷淡淡又毫不迟疑,江衍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椅子腿漫不经心地半翘着,凝神看着程见渝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自嘲地笑了下。
他理解程见渝的难处,理解不幸,理解那些令程见渝痛苦的记忆究竟代表什么,因为这些他感同身受,如同程见渝在《请温柔的杀死我》里写给温岳明的那五个字,愿代其受之,程见渝愿意代替温岳明承受病痛,他又何尝不是愿代程见渝感受痛彻心扉。
程见渝一整个晚上没睡好觉,手机里道贺短信爆棚,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祝福他拿下《皮囊》编剧位置,夜里连做稀里糊涂的梦,梦见小时候姑姑吓唬他,说他是没人要的小孩,又梦见温岳明将他从漆黑库房抱出来,低声在耳边说,永远不会离开你,最后定格在江衍脸上,一遍一遍说我理解你。
第二天程见渝没什么精神,买一美式咖啡,边喝,边懒洋洋走进工作室,安安和陈开两个脑袋挤在前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你们两不用工作?”程见渝敲敲前台桌面。
安安举起手机,兴高采烈,如若喜从天降,“周觉青宣布要和莫科打官司了!”
手机画面是个八卦营销号,爆料周觉青因为被传媒大佬的莫科公司雪藏,昨天深夜提出解约,背负天价违约金,周氏集团财力雄厚不假,但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周氏豪门深宅,不止周觉青一个儿子,因为那部载入史诗的烂片,集团股票大跌,血赔一大笔,家里兄弟姐妹纷纷反对家主出这笔钱。
陈开啧啧称奇,“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和莫科打官司。”
安安一唱一和,“莫科的法务我都听说过,外包的那个律师团最擅长打这种商业合同纠纷,米老鼠在华国版权纠纷也是请这个律师团队,号称华国最强商业律师团,周觉青能打得过吗?”
莫科的法务部亦是江衍的律师团,程见渝与贝信鸿的侵权案就是通告这家打赢的,他按照市场价付了律师费,现在看来,似乎给少了,至于周觉青,程见渝动动脑子,简单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与周觉青解约毗邻的新闻是程见渝拿下《皮囊》编剧一职,与好莱坞著名导演合作,半个娱乐圈为他祝贺,一边是人生失意无南北,一边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谁能想到,短短一年,两个人的人生对调,现在轮到周觉青尝尝一败涂地,孤立无援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