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暖央看见她,眼神亦微微一闪。
云及月低下头,发夹上的钻石在车灯的照耀下闪烁生辉,将她的眉眼修饰得极为不善:“江祁景,我本以为如果你稍微要点脸,就不会把车光明正大地停在这儿。”
“幸好我及时赶出来了,不然你又打算准备什么礼物贿赂我帮你处理?”
她表现出来的生气没有半点属于夫妻之间腻歪别扭的吃醋。
说完之后,云及月更是没半点留恋地转身就走。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也许是怕自己强撑的表现露了陷,也许是怕等来江祁景更伤人的回复。
但云及月又走得很慢。
等江祁景的回应,好像已经成为了她难以克服的本能。
“云小姐,请你等一下。”
云及月转过头,看着席暖央独身一人,马路上空无一物,“江祁景被我骂完就跑了?”
席暖央并不理会她尖锐的语气,“他要将车停在车库里。”
云及月若有所思:“也是,毕竟狗仔对他的车牌非常熟悉,停在路边说不定又得牵扯出一个大新闻。”
说完就继续往星辰宴所里走。
“云小姐,我想你是误会我和祁……”席暖央故意停了一下,这才改口,“和江总的关系了。”
“我是代表我父亲和江总一起在01号里同客人商谈,纯粹是商业来往。”
云及月信她说的实话,但席暖央话外的含义实在太明显了,想忽视都难:“商业来往?那你们席家沾了江祁景的光,连买辆车的钱都出不起,还要蹭江祁景的副驾驶座?”
“无论你怎么想,我和江祁景清者自清。”
云及月:“哦。”
这不是废话吗?她当然知道江祁景比任何人都洁身自好不乱碰女人,可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生气。
不满的原因是江祁景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席暖央仰起头,寡淡文雅的脸上露出丝丝嘲意:“似乎你和江总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恩爱。如果他真的给了你足够的安全感,你又怎么会质疑猜妒。
云小姐,婚姻不幸福是很致命的。看在我比你大一岁的份上,这是我作为姐姐给你说点心里话。”
“你和你奶奶怎么都喜欢乱认亲戚?”云及月站定,拦住服务生,用钱包里所有纸钞换了一杯调好的酒,拿在手里晃了晃。
席暖央并不因为她的讽刺而失态,还顺着说了下去:“云小姐也可以把这种东西看作是继承。可惜云先生和云太太虽然婚姻和谐,云小姐却没这么好命继承这样的幸福。大概是前面十几年都不属于这个圈子,无论——”
“啪”。
随着刺耳的一声,玻璃酒杯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红酒溅在了席暖央的白裙上,颜色鲜明刺目。
云及月眼尾微挑,斜睨着席影后惊愕的表情,“席暖央,你说够了吗?”
席暖央瞥了眼她身后的人影,一反常态地没有出声,静谧的样子仿佛是不屑和她这种刁蛮大小姐一争高下。
云及月侧过头就看见江祁景冰凉的侧脸。
席暖央善解人意地替他们腾出了私人空间:“江总,我先去01号把东西准备好。”
云及月低下头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对席暖央熟练的手段嗤之以鼻,甚至懒得跟江祁景解释。
爱信不信,爱信谁就信谁。
男人伸手握住细腕,强制性地露出她的手心。
见上面没有被碎片划出来的血渍,他微微蹙起的眉放松了一些。
云及月没错过他变化的表情。
她动了动唇,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在那一刹那很想开口跟江祁景说句话。
但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江祁景眼睛里为数不多的担忧也消失了。
他狭眸里缓缓漾开冷色:“别做得太过分。”
“……”
这句话是担心席暖央被她吓到了,还是担心她一个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划破了手?
云及月宁愿相信是前者。
她舌尖悬着许多话要说,可到最后只是一个无所谓的点头:“知道了。”
然后就擦肩而过。
……
打开04号包厢的门,不少居心叵测的目光立刻黏在了云及月身上。不放过她一丝的情绪变化。
“及月,你不是下去迎接江祁景了吗?他怎么没陪你啊?”
云及月坐回秦何翘身边,眼神扫描四周,和某些不怀好意的旧同学打了个照面:“他还有别的应酬。”
之前吃瘪的陈笑打起精神,咄咄地追问:“那你作为江太太,也不跟着江总一起去谈生意的吗?”
“平时已经够黏了,他难得给我点私人空间喘口气,我一个不大懂生意的花瓶去凑什么热闹?”云及月打量着自己的美甲,总觉得越看越不顺眼,连个正眼都懒得给陈笑。
秦何翘的星星眼里满是崇拜:“哪个花瓶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