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从洗手间出来,系好领结,把毛衣开衫扣紧,随手拉住个同学问医务室在哪里,那人给指了个方向,他谢过后,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捋着目前的情况,总的来说就是他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韩国,还变成了首尔艺高的学生,更要命的是,听那金色波浪卷发女生的意思,这原主还是个进了出道组的女练习生。
我的天,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恩欲哭无泪,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今竟变成了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跟了他三十多年的命根子,就这么没了,他还没传宗接代呢,这怎么对得起死去多年的爸妈啊!
到了医务室,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反倒是淡淡的馨香,女校医十分温柔,穿着白大褂,妆容精致,黑色长卷发慵懒地挽着,垂下几缕,显得更柔美,李恩眼前一亮,习惯性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儿,轻咳一声,走进去,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女校医轻声细语地问:“同学,哪里不舒服?”
李恩眼睛都看直了,这也太美了,听她问话,才回过神儿来:“啊,医生,我的头磕在洗手台上了,有点痛,您帮我看一下。”
女校医戴上白色橡胶手套,起身走到他身后,拨开李恩脑袋上的头发,只见头皮磕破了一块,还在微微渗血,又暼见他白腻的后颈上带着几道指甲划的血痕,心下了然:“真的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吗?”
李恩点点头,装傻:“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了一下,很严重么,医生?”
笑话,他现在连自己处境都还没摸明白,也不知道那金色波浪卷发女生是个什么背景,又怎么可能随便和人告状,而且他亲身经历,校园暴力这东西,指望老师,不如靠自己,他好歹是条汉子,就算现在没了那一身腱子肉,也不能让个小姑娘给欺负了去。
女校医抿唇,没再说话,静静地给他消毒,抹药,动作很温柔,弄得李恩有些发困,半晌,她轻声道:“同学,药涂好了,你去里面躺着休息一下吧。”
李恩迷迷糊糊地去了里面房间,几乎沾枕头就睡着,女校医看他安静蜷缩着的模样,眼底浮上怜惜,轻叹了口气,而后拉上帘子离开了。
醒来时,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李恩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噩梦,梦里他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时已经断气儿,因为没有亲人,尸体久久无人认领,最后医院的人把他送去火化。
这梦很真,他醒来后还是神思恍惚。
有人在问:“你哭了?”
李恩偏过头,只见两张床之间的帘子被拉开,男生穿着长袖校服衬衫,黑色短发,皮肤白皙,棱角分明,颇有些手足无措。
闻言,李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湿湿的,他真的哭了,大男人让人家看到这怂样,算怎么回事儿,连忙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偏过头去,大声嚷嚷:“没哭,你看错了。”
身后的人不吱声了,医务室里一片静谧,李恩是个装不住的人,没多大一会儿,又转过身来,跟人家套近乎:“同学,你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也来医务室了?”
男生按了按太阳穴,他不笑的时候看着有些冷漠,单眼皮细长眼透着锋利:“低血糖,头晕。”
李恩点点头,上下打量他,怪不得低血糖,瘦得跟麻杆似的,手腕细的感觉一掰就能折,他像老父亲似的嘱咐:“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随身带点糖,省着晕过去,低血糖不注意的话很危险。”
男生愣愣地点头,可能没见过李恩这么自来熟的人:“练习生的话不能吃太多,但我会随身带着糖。”
李恩觉得这孩子反射弧有点长,不论说话还是动作都慢条斯理的,挑眉问:“你也是练习生?”
男生坐起身来介绍:“我是pledis娱乐的练习生,我叫全圆佑。”
李恩心里暗叹,这首尔艺高还真是随便碰见一个就是练习生,笑着说:“我也是练习生。”
全圆佑挠了挠头:“我知道,你是jyp的练习生,在学校人气很高,但是因为你不怎么来学校,所以我也只见过你几次而已。”
李恩诧异,手指着自己:“我?jyp练习生?在学校人气很高?”
他一个不怎么混饭圈的人,也知道jyp可是韩国三大娱乐公司之一,原主竟然这么厉害,还混进了出道组,李恩觉得他需要冷静冷静:“你有烟吗?”
全圆佑细长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连忙摆手:“我不抽烟。”
李恩不信,这个年纪的男生,大多好奇新鲜事物,怎么可能不抽烟,他直接上手,在全圆佑的校服兜里摸来摸去,全圆佑浑身一僵,连忙把双手举起来,身子往后靠,以防碰到李恩,可鼻息间都是少女身上淡淡的奶香。
连裤子兜也翻了个遍,确实没有,李恩烟瘾犯了,不抽感觉烦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细白的双手,原主这么嫩,一看就还没成年,他也不是那没见识的人,知道在韩国未成年买不了烟和酒。
全圆佑从校服的侧兜拿出一块糖,剥开糖纸,递给李恩:“别抽烟,对身体不好,吃糖吧。”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