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男人心,海底针。
说得好好的, 这家伙就突然跳起来发了脾气, 然后风一般地卷出去了。
裴月明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的, 忙忙跟过来一看, 然后发现院门外王鉴和小文子被按在条凳上打板子。
一边一个大力太监, 一脸抱歉举起厚木板子噼里啪啦在揍屁股。
……王鉴是办岔差事了,那小文子呢?
裴月明和桃红对视一眼, 正要往里去行去, 小瑞子火烧屁股地窜出来:“娘娘,娘娘!您……殿下他歇下了,您不如,先请回……”
吞吞吐吐, 说得一头大汗,却死活杵在裴月明跟前,不肯挪开半步。
裴月明一看就明白了, 萧迟这家伙肯定是闹别扭了。
至于原因,她想了又想,还是没想明白。
“……主子。”
身侧桃红扯了扯她袖子,犹犹豫豫:“既然殿下歇下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她有点想说什么, 但又不知该怎么说,迟疑了一阵, 最终还是没开口, 脸上怕怕的, 那两个一脸横肉打板子的大力太监看着有点儿吓人。
萧迟这狗脾气,偶尔总爱发作一下,两人思路不同,裴月明有时真摸不着头脑。
不过话说回来,他好久都没发脾气了,弄得她都有点不习惯。
裴月明还能怎么办,小瑞子都快哭出来了,她只好嘱咐好好照顾,有什么事情去叫去她。
她觉得个人隐私和空间还是必须尊重的。
他都明确表示不想见人了,那就让他先自己待待吧,反正最近也没啥不妥的事,小事情他自己静静就好了。
可能是睡不好,所以人格外暴躁。
于是裴月明只好先回去了,“夜了,殿下歇下就不要吵他了,冰盆记得不要放太多,薄被床上有吗?”
嘉乐堂都好久没睡了,“记得进去看看。”
小瑞子忙不迭应了,殷勤送裴月明一行人转出院门,再蹭着墙角回到内殿门前守着。
他哪里敢进去看啊!
偷偷往内殿瞄一眼,里头一片狼藉,打了个激灵,小瑞子赶紧缩回脑袋,不敢再看。
......
萧迟是决心不再喜欢她了!
他是个最骄傲不过的人,曾经连皇帝都不能让他低头,乍然发现自己竟然自作多情了这么久,还剃头担子一头热乐滋滋演着这么久的独角戏,简直羞愤欲死。
难堪,羞耻,恼怒,自尊心根本就没法转过来。
外面打完板子的王鉴和小文子过来请罪兼谢恩,这两个罪魁祸首!
他腾地坐起怒吼:“滚!!”
愤愤锤了一拳床板,他栽回床上。
殿内凳倒几翻,墙角的枝形连盏灯倒好好的,被萧迟用梅瓶茶盏哐当哐当砸了几下,但由于是黄铜鎏金的,晃了几下毫发无损。
萧迟正处于看啥啥不顺眼的时候,那烛光明亮就感觉格外刺眼,怒道:“人呢?死哪去了?!”
都不用伺候主子的吗?!
守在门外的小瑞子等十好几人战战兢兢忙跑进来。
“一个两个都愣着干什么!”
“还不把蜡烛都给灭了?!”
“滚!!”
小瑞子吓了个半死,赶紧冲了几个去吹蜡烛,其余人轻手轻手赶紧收拾收拾空旷处的大片碎瓷,不然扎到主子那就是他们的罪过。
灯全吹灭了,人都被撵了出去,殿内黑漆漆静悄悄的,萧迟大力踹了床围一下,绡纱帐子簌簌晃动,他栽回床上,扯被子蒙住头脸。
发狠的时候是真心实意,但心里难受也是真难受。
躺了好久,心头那口气稍稍缓一点之后,又不争气想起她。
没法控制的,不知从哪个罅隙就窜了出来。
想她在干什么呢?这会儿该睡了吧?
就她那和猪一样的性儿,只怕一躺下去就睡熟了。
她才不会似他般辗转反侧。
她又不喜欢自己!
愤愤翻个身,才发现自己想了什么,他登时就恼了,恼自己。
她喜不喜欢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才不喜欢她!
萧迟霍地翻身坐起,“王鉴,王鉴!!”
小瑞子冲了进来,“殿下?”
萧迟这才想起王鉴才打完板子,他怒气冲冲吩咐:“明天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来!!”
他要搬回前院睡!
小瑞子“啊?”了一声,被萧迟抄起枕头扔过来,他连忙回神应道:“是,是是!”
没用的蠢材,听句话都不会!!
萧迟毫无睡意,把枕头扔出去后,床都不想躺了,直接一掀被下地,“去演武场!备马!!”
三更半夜,他直奔演武场,翻身上马跑了足足三五十圈,又把曾经学过的枪法剑法刀法都给练了一遍,直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