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萧遇的整张脸都扇歪到一边去。
萧遇被打得整个人趔趄了一下,捂着脸回头:“父皇,您……”
“看看那是谁?!”
皇帝厉喝一声。
手一指,萧遇循着看去,对上的是杨氏大睁的一双眼。
“啊!!”
萧遇吓了一大跳,这……杨氏!!
“我不是死了吗?”
杨氏说出他的心声,在萧遇出现的那一刻,杨氏的情绪就激动起来了,霍地她扯下面巾站起,露出凹凸不平被烧毁的半张脸,声音嘶哑双目赤红。
“没想到吧萧遇?!”
“我没死!我还揭发你外祖父侵吞筑堤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氏恨毒了他,嘎嘎笑声一歇,直接往萧遇扑过去,“你也死吧!去死吧!!”
萧遇震惊绊倒,她直接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萧遇回神,扯她的手又使劲一踹。
两个人瞬间滚做一团,张太监赶紧使人去分开。
乱哄哄的,皇帝站着,他看向朱伯谦,怒极过后,目光一片平静;“来人,朱伯谦去冠,押入刑部大牢。”
御前禁军闻声而动,中郎将霍参率四名卫兵入殿,一边一个压住朱伯谦,霍参手一抽,“吧嗒”一声,发簪随乌纱帽落地。
朱伯谦发丝披散,乱蓬蓬满头花白,膝弯被卫兵一踹,重重跪下,面露一丝痛苦之色。
“父皇,父皇!”
萧遇甩开杨氏,扑上来跪在皇帝跟前。
他对朱伯谦还是有感情的,到了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但刑部的大牢和大理寺的大牢相比,要阴暗潮湿许多,朱伯谦已年近七旬了。
慌乱,焦急,下意识就扑上来,嘴巴张了张想求情,却被皇帝又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
“啪!!”
太子的动作触怒了皇帝,瞬间点燃他抑沉多天的怒火,狠狠抄起御案上朱伯谦写给赵之正的亲笔信甩过去,“啪”一声砸在萧遇的脸上。
他怒不可遏:“你还敢来求情!”
“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一个,两个!你是太子,你是太子啊!!”
皇帝气得身体晃了晃,侧边的小太监慌忙去扶,被他一把甩开。
他指着萧遇怒声:“你真太让朕失望了!!瞧瞧干的都是什么事?空心大堤,好一个空心大堤!”
“竟然还敢直接毒杀一州刺史!!”
“你一朝皇太子,你是怎么约束身边的人的,啊!你告诉朕?!!”
……
皇帝的咆哮声中,朱伯谦被利索押了下去,皇帝口谕,他亲审此案。
萧遇被骂得涕泪交流。
最后还是皇帝气得头脑发晕,捂着额头跄踉一步,御书房大惊喊御医的声音中,这场骂战才暂告一段落。
至此,该裴月明做的已经做完了,结果也非常如人意。
唯一和预期有一点点出入的就是皇帝气晕。
不过问题也不大,御医匆匆赶来,给皇帝用针诊脉后,道只是大怒之下血不归经,缓过来就好。
拔下金针,开了两贴药,煎来伺候皇帝喝下,就没事了。
萧遇一脸泪痕,跪在皇帝床头,皇帝看见他就烦,喝了一声:“滚!”
让所有人都下去。
今日这一场,就落幕了。
出了御书房,午后的阳光映在汉白玉台基上,红墙金瓦,折射出耀目光辉。
裴月明眯了眯眼。
萧遇狼狈而走,她缓步行在紫宸宫往陛阶的朱红廊道上,她身侧,是二皇子萧逸。
二人缓步而行,行至正殿前的小广场上,两驾亲王轿辇就在十来步外,她停了下来,侧身去看萧逸。
“三弟黑瘦了些,这几个月辛苦了。”
萧逸微微笑着,还是那个温润和煦的模样。五官俊美白皙,一双凤目微微上翘,眼形的惊艳被温文尔雅气质敛住,如月华初上之时,不经意才会流露出一丝潋滟。
今日之前,裴月明不说觉得萧逸多无害,但她也真没有太关注他。
定定看着,对方却全无破绽,萧逸甚至面露一丝疑惑:“三弟,怎么了?”
“没什么。”
裴月明笑了笑:“都是为父皇办差,谈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她看萧逸:“倒是二哥,头次出京,这钦差差事不也办得不错吗?”
萧逸笑了笑,有些羞愧:“不过是中规中矩罢了,岂比得上三弟。”
萧迟这一战可谓天下扬名,现在谁还会说三皇子宁王脾气乖戾是个草包?
远远见忠毅侯申元往这边行来,他忙叫贴身太监去迎迎,看裴月明面露歉意:“愚兄还有差事,要告辞了,我们兄弟改日再聚。”
“二哥请便。”
各自登辇,往六部大院而去。
裴月明轿辇停在户部大院,而萧逸的则停在工部大院。对迎上来的小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