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喂, 哥们, 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还不出来?”
“你不出来我走了啊!”
“我真的走了!”
“砰砰!砰砰砰!”
乔桥跟她同事从楼道里拐上四楼的时候, 听到的就是一连串气急败坏的吼叫跟拍门声,她小跑着过去,白裙子擦过细细白白的小腿:“怎么了?星座书没拿到吗?”
瘦高的白羊座王浩见到他们, 拍门的动作一停, 他把粉色小包给乔桥,说另一个人进去拿手机了,一直没出来。
乔桥抓了男同事的工作证刷卡,门“叮”一声打开。
“没电了, 自动门竟然还能正常运行。”她嘟囔了声, 转头看两个站在原地不动的男士, 娃娃音脆脆亮亮的,“你们要我带头?”
“……”两个男士举起手机,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踏进办公室。
乔桥走在最后,她的手机没电了,没办法照明,黑暗中她一身白显得有几分瘆人。
水汽很重, 他们一进去就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感觉像是进了海底,四面八方都是柔密的水。
“在那!”乔桥指着一处, 低低的惊呼。
两个男士也看见了走道上的人影, 对方站在那里, 矮胖的身子半转着,头往后扭,不知在干什么。
“哥们,我在门外喊了半天,你怎么不吱声?”王浩没好气的嚷着,手电筒的光照过去。
下一刻他的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没,没鼻子。”王浩抖着手往那人的方向指,“他没鼻子!”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束光在颤,四周静得骇人。
乔桥推男同事:“你看看去。”
“仙女,我不敢。”男同事一米八多,人高马大的,平时还健身,这会整个人却缩成一团,十分的弱小无助。
乔桥拿走他的手机,白色凉鞋踩过走道上的垃圾,一步步接近那道人影。
看清了什么,乔桥的嘴里发出短促的抽气声,她攥紧手机踉跄着往后退,身子没站稳的往下跌。
后面的男同事及时捞住她,两人互相搀扶着退到门边,快速刷卡出去。
“是没鼻子吧?”王浩的牙齿咯咯响,语无伦次的说,“要疯了,怎么会没鼻子,他的鼻子被吃掉了,嘴好像也少了一部分,他是死了吧……”
乔桥蹲到地上,声音发紧的说:“我照到了他的正面。”
王浩张大嘴巴,不敢往下问。
“正,正面是什么样?”男同事既害怕又好奇。
乔桥形容不出来,那个白羊座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留下一道“S”形的血沟。
从右眼,到鼻子,再到右嘴角,下巴。
所过之处只剩下白骨。
乔桥没看错的话,那个人的一只左眼死死瞪着什么。
“我猜当时他找手机的时候,发现背后有人,还是我们中的某个谁,他是在回头看着对方,那个人就是凶手。”乔桥跟男同事不约而同的看向王浩。
“我当时在门外!”王浩呼吸急促的替自己澄清。
乔桥跟男同事离他远点。
“你们想想,公司的门是自动锁的,要刷卡才能进去。”王浩脸色发青,“工作证就一个,他刷开门进去找手机了,工作证在他手里拿着,我还怎么进去?”
乔桥说:“那你没有嫌疑了。”
王浩刚要松口气,就听她说:“你是怪物,门窗对你够不成阻挡。”
“我草。”王浩抓狂的说,“我要真是怪物,你们现在已经被我吃掉了!”
乔桥轻点头,看似是相信了,可她下一秒就跑到护栏那里,上半身趴上去,大声冲楼下喊:“四楼死人了——”
.
片刻后,半栋A3楼里的所有人在景峰集团汇合。
陈仰拎着哑巴找的应急手电筒,明亮的光源对准尸体残缺狰狞的脸。
“S”形白骨伤口,边缘的皮肉泛白得不见一点血迹,仿佛被一寸寸的吸吮过。
就像是小孩子吃好吃的一样,舔了又舔,舔得干干净净。
周围的吸气声跟呕吐声冲撞在一起,吵得人太阳穴突突乱跳。
陈仰是从一楼大厅赶上来的,脑子里还存留着“22除22”这个迷题,现在就变成了“21除21”,他拿着手电筒往下照。
尸体是站着的,脚上穿着浅灰色的网面运动鞋,贴着鞋跟的那一圈泛着深色的痕迹。
陈仰把手电筒给朝简,他蹲下来,伸手去摸尸体的鞋子网面,摩挲摩挲,湿的。
“陈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郑之覃不知何时靠近的,小尾巴潘霖紧巴巴的粘着他。
陈仰不答,他抱住尸体的一条腿,抬起来点凑近检查,果不其然,鞋底浸湿了。
第二个死了的,跟第一个死了的,只有一个共同点,鞋底被水泡过。
陈仰又去看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