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张,陈仰跟朝简同桌。
陈仰给朝简两张纸巾:“刀具没了,西餐厅的刀叉没了,这也就算了,消防柜里的消防斧头竟然都不见了,车站里找不到防身的,没安全感。”
朝简的筷子敲他筷子。
陈仰一时没反应过来:“干嘛?”
下一刻才明白他的意思。
筷子跟钉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防身。
陈仰心口的石头稍微挪开了一点,轻松了不少。
待会走的时候要拿一双筷子藏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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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你这面煮的真好。”
冯老赞不绝口,扬言出去了要上他家蹭饭。
陈仰还没吱声,向东就跟猪拱槽一样,呼噜呼噜吃掉了大半碗面,口齿不清道:“老头,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他这个人除了怕鬼是真实的,其余都是假的,整个就是虚伪又矫情,矫情又娇气,最擅长伪装……”
向东一副长舌妇样:“他靠伪装出来的温吞老实人形象欺骗了很多人。”
“就算他答应你了,那也是忽悠你的。”
冯老稀稀拉拉喝了一口热面汤:“说这么多,他跟你熟吗?”
向东:“……”
陈仰听到这,吃面吃呛到了,他推开面碗咳嗽起来,咳得头后的水泡又疼上了,眼泪都飙了出来。
朝简给他水杯:“等会上药。”
“咳咳……咳……”陈仰咳着喝点水,“三心二意果真做不成事,吃饭都不行。”
朝简眉头紧锁:“还吃吗?”
“吃,”陈仰把杯子盖上,“厨房还有卤肉,晚上做卤肉饭。”
朝简看他发红的眼角:“不带别人。”
陈仰没回上话,又听少年道:“我没吃饱。”
“……我没考虑到你的饭量。”陈仰吸溜完嘴边的面条,“我先吃面,吃完去看看还能给你做点什么。”
朝简面部肌肉绷着,嗓音又低又冷:“中午就这样,我说的是晚上的事。”
陈仰在他的压迫感里应声:“按你说的,晚上就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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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道视线投来,陈仰迎过去:“冯老,有事?”
“没事。”冯老摊开了报纸。
陈仰仔细瞅瞅,人民日报,看不出是哪一版的。
他从来不看报纸,不了解。
冯老旁边那桌的向东也吃饱喝足,文艺的拿出了一本巴掌大的书,纸张泛黄发旧,封面上的老汉推车十分醒目。
陈仰眼睛一蹬:“哪来的黄|书?”
向东一本正经的纠正:“什么黄书,不懂就别乱说,这是成人读物。”
说着还把内页翻开给陈仰看。
还是水彩的,陈仰瞟瞟:“你做任务还带这东西?”
“所以说咱俩白做了四年室友,你是真不懂你哥。”
向东翘着二郎腿,晃晃手里的黄书:“这个,我在西边的报刊亭里发现的,就是老李死的地儿。”
“黄书也是书,有些年代了,线索感很浓,你要是感兴趣,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探讨。”
陈仰轻啃嘴角。
向东了解他那个动作,知道他是动了心思,准备趁胜追击,就他妈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想探讨,我有。”
朝简变魔术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本。
陈仰看看桌上的,看看向东手里的,都想要。
朝简又拿出一本,放到他面前。
“够吗?”
陈仰吞了口唾沫,不看向东那本了:“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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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发誓要找机会打死这残腿的,绝对要打死。
狗日的,比他年轻,个头比他高两厘米左右,又得到了陈仰这颗大白菜的重视,即便没有半根情爱的火苗,那也有了信任,不打死还留着干什么?
长得没他有男人味,也就迷迷小姑娘们。
陈仰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在康复院多次用美男计都没成功过,那是看上那小子什么?
总不至于只是对方能带他做任务吧?
向东把黄书翻得哗啦响,老旧的纸张禁不起折腾,快被他玩散架了。
陈仰不急着看朝简给的那两本,他坐到冯老那桌。
“冯老,文青说你是占卜师。”
“略有研究。”冯老一派谦虚的姿态。
陈仰压低声音:“那你真的在出发给这个任务算了一卦?”
冯老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游览报纸。
陈仰音量更小:“占到了什么?”
冯老问:“真想知道?”
陈仰近距离看,老人有着立体的五官,年轻时候一定非常帅气:“嗯。”
“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相信科学吗?”冯老说,“还有这么迷信的?”
陈仰笑笑:“我就随便听听。”
“行吧,那我也就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