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小声道:“夫人怎么不吃惊?”
这种事情,一般郎君们都不会打理呢。
“嗯?”秦嫀望了一眼夫君,嫣然地笑了:“你们姑爷其实是个周到的人,有分寸着呢,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起初丫鬟们没觉得什么,后来过了会会才恍然大悟,明白夫人这话是说给她们听的。
巳时末,秦嫀坐着沈府的马车,和赵允承一起,慢悠悠地驶过两条胡同,来到了娘家居住的桃李胡同。
今天是女儿回门的日子,秦员外和王氏候了一上午,只差没有遣人过去问问,闺女和女婿究竟什么时候来。
现在终于见到了一对璧人下马车,秦员外和王氏欣慰中透着些许惆怅,就跟每次嫁女一般,对回门的闺女瞧了又瞧,总不放心。
“阿爹,阿娘。”秦嫀被赵允承扶着,一身绫罗,满头珠翠,来到门前殷殷地唤道。
赵允承扶着秦嫀过来,亦垂下眸子,温文有礼地喊了声:“岳父,岳母。”
秦家长辈早已在打量他们,首先当然是去看女儿的脸色,倒是红润照人,眼神温柔,瞧着就是和夫婿相处得十分融洽。
再看女婿,举手投足间,眼神流转间,无不顾及着秦嫀,秦家两位长辈总算是放心了。
那王氏忙说道:“好好,回来就好。”
秦员外招呼道:“笑笑,修晏,快快进府。”
两位新人齐笑,与长辈一起说着话,心情畅快地进了秦府。
王氏道:“你的两位姐姐和姐夫,知道你今日回门,方才已是到了。”
秦嫀略微意外,眼露惊喜:“那正好,我们姐妹好好喝一杯。”
王氏当即嗔了她一眼,连忙去看赵允承的脸,却见三女婿神色无异,倒像是并不觉得女郎贪杯有何不妥。
几个人刚走进堂屋,两位美貌的少/妇人便迎了上来,声音娇脆:“三妹妹。”
却是大姐秦妩和二姐秦娉,仔细一瞧,她二人身后还跟着很少来秦府的大姐夫和二姐夫。
今天倒是乖觉,稀客呀。
秦嫀心中这般想,拍了拍夫君的手,然后松开他,和两位姐姐聚在一块:“大姐,二姐,你们也回来了?”
姐妹三人径自说话,倒是忽略了身边的男人们。
大姐夫堆出一脸热络的笑,上前来向赵允承施礼:“三妹夫,久仰大名。”顿了顿:“我乃大娘子的夫婿周赟……”
二姐夫见状,不甘落后,也上前施了一礼:“三妹夫,在下杨天,久仰久仰。”
按理来说,几人是连襟关系,赵允承应该喊他们一声姐夫才是。
可是赵允承却只是朝周赟和杨天点了点头,然后扬起笑脸,转到正在与秦嫀说话的大姐与二姐面前,倾身作了个揖:“大姐二姐,三妹夫有礼了。”
秦妩和秦娉笑着对视一眼,觉得这三妹夫,好生有意思:“三妹夫不必多礼。”
说罢,姐妹二人好不艳羡地看着秦嫀:“三妹夫好俊俏,难怪你急着要嫁。”
秦嫀笑嗔:“姐姐们莫取笑我。”
大姐夫和二姐夫没人理会,脸色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可也不敢发作。
这沈辉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孙,谁敢发作他。
秦员外打圆场道:“几位贤婿,快请入座,咱们边喝便道。”
二人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有心招呼赵允承,又怕他不领情,于是只得和秦员外一道去了用饭的偏厅。
众人落座,几个女郎在那叽叽喳喳地说话,像极了枝头上的喜鹊。
倒显得男人这边有些沉默。
秦员外倒是有心让几位贤婿热络起来,但是看了看气度高洁的赵允承吧,又觉得大女婿和二女婿,实在比不得。
这女婿之间差距太大,也挺发愁。
赵允承虽不搭理周赟和杨天,却与秦员外王氏等人都有说有笑,任谁也挑不出他的理来。
慢慢地大姐夫和二姐夫就觉出味儿来了,这三妹夫对自个不假辞色,但是对自个的妻子却是恭敬有加。
这么一来,想要和沈家拉近关系,少不得要巴结妻子。
二人想通了,便也学着那三妹夫的体贴,忙给身边的妻子添酒添菜。
秦嫀见状,睇了一眼自个的夫君,心悦诚服。
酒过三巡,大姐秦妩借故不适,先行去出阁前的闺房歇息,秦娉和秦嫀同去,接着王氏也言不放心,和三位女儿去了后院。
在座的郎君都知晓,这些女人家去了后院,不全是为了歇息,没准儿聚在一起就是在编排他们的不是。
大姐夫凑趣:“听说三妹夫在国子监读书?”
二姐夫立刻道:“国子监好啊,都是有才名的官家子弟才能进去的地方。”
周赟心想,你个没眼界的,沈辉可不是官家子弟,而是清贵的世家子。
“却是在国子监读书没错。”容王懒洋洋,饮了一口酒,笑道:“二位若是对读书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