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裴原七窍生烟,一把将那话本摔到地上:“以后不许看这种东西!”
“你心虚了,你开始转移话题了!”宝宁挺直腰杆,“话本里的张生也是这样的……”
“你爱吃就吃吧,你一天吃一斤,你泡在臭豆腐坛子里洗澡我也不管了!”裴原气得心口疼,不待宝宁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边走边骂,“我他娘的肯定是上辈子杀人太多,上天看不过去派了你下来治我,张生,张生……他娘的和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又不姓张!”
宝宁默默地下床把话本捡起来,拍拍土,翻到刚才看的那页继续读,心想着,总算走了,看他进门的神情就没好事,三两下将他打发走倒是省心,可别耽误她看话本。
她盯着刚看到的那行字,说张生抱着虞氏的遗体在大雨中痛哭,想象着那个画面,眼睛又不争气地红了。
可怜的虞氏……张生真不是个好东西!
(二)
宝宁生产的前一个月,季蕴来看她,提了一只野山鸡,准备给宝宁吃了补身子。
山鸡羽毛鲜艳美丽,尾巴足有两尺长,走起路来雄赳赳,很威风的样子,宝宁和团子看了都很喜欢。
季蕴说这是他去云南跑生意的时候偶然看见,抓回来的。云南的本地人说,这种山鸡的别名叫斑斓凤羽,只在他们那座大山里有,很稀奇。本来抓了三只,来的路上死了一只,飞走了一只,就剩这根独苗苗。
裴原当即就想找人杀了炖汤,被宝宁劝阻:“不过一只鸡而已,再补能有多补,没必要杀。况且这么珍奇的品种,该好好保护才是,另搭个鸡棚好好养着,别吃了。”
裴原觉得可惜,但是宝宁不让吃,也没办法,只能按着她说的养起来。
裴原向来不是个会轻易服输的人,他认准了越是珍惜的东西越大补,不让吃鸡肉,就想尽了法子让它下蛋。
当时是初春,但丰县的初春和冬天没什么区别,还是很冷,许是因着天气的关系,那只斑斓凤羽的肚子始终没动静,裴原急了,他和刘嬷嬷商量给鸡取暖,找了废弃的厚棉被来,把鸡棚的地上铺满,又在棚顶上续了一层茅草。
这下够暖和了,那鸡吃得更多,也睡得更香了,但还是不下蛋。
团子给裴原出主意,说是不是因为它很长时间没有下蛋,忘了下蛋的感觉了?裴原觉得也有道理,他去找了个鹅蛋来放进鸡窝里,想着勾起它的回忆。但这么等了五天,还是没动静。
圆子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比团子年长,方法也多,去翻教养鸡的书,最后得出原因,是吃的东西不对。这鸡从小长在云南的山里,吃食肯定和丰县不同啊!现在喂它的东西虽然好,但不一定合口味,要给它吃从小就吃的东西。
裴原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个道理,他听说那边的人爱吃菌子,但这还没开春呢,哪来的菌子?办法总比困难多,他去府里的仓库转了圈,最后拿了几朵小灵芝出来。
裴原心想着,灵芝长得像是大个儿菌子的样子,应该差不多吧?
那只鸡又连着喝了七天的灵芝大补汤,养得更加膘肥体壮,但就是下不出蛋。
裴原真的急了。现在已经不是吃鸡蛋补身子的问题,是面子的问题!他折腾了这么久,连个蛋都弄不出来,以后被宝宁和季蕴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正巧乐徐云游回来,刚到家还没睡个安稳觉,裴原就派人去将他给逮了过来。
他指着那只足有二十斤的肥鸡冲乐徐道:“乐大夫,我家的鸡不下蛋了,你去给它诊诊脉吧,看看是不是气血不足,开个药方。”
乐徐不可置信地看向裴原,觉得自己遭到了戏耍,拒不听从。
后来是圆子求他,乐徐才不情不愿地去诊了脉。
他是拒绝不了圆子的请求的,他向来是个无所畏惧的人,圣旨也可以不听,做事全凭心意。但不知怎么回事,第一次见这个小孩的眼睛,他就拒绝不了他。
自然诊不出来的。
裴原很失望,觉得是乐徐不够尽心,乐徐懒得和他理论,找了个由头躲出去,直接去了宝宁的院子,将这前因后果都详细叙述了番。
正巧季蕴也在,听说了这事,笑得直拍大腿,冲宝宁道:“姐,我早听说过一孕傻三年,怎么没见你傻,姐夫的脑子倒像是不太对了?”
宝宁给裴原撑面子,强憋回笑,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不要这样说你姐夫,他只是关心则乱。”
季蕴应和着:“是,是。”
临走前嘱咐宝宁:“快和姐夫解释清楚吧,可不要再折腾下去了,怪费钱的!”
……
裴原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得出来情绪不佳,脸上写满懊丧。
宝宁给他找来换洗的亵衣,看他洗漱完倒在床上,坐到他身边去,想好好笑话他一顿,又觉得有些心疼,叹了口气,轻声道:“阿原,以后不要再给鸡吃灵芝了。”
裴原一震,偏头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说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