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低咒一声, 不想理他,贴着宝宁靠在床柱上, 欲要更进一步。
邱明山愈发着急地拍门:“原儿, 我知道你在里面, 怎么不回话?”
“将军叫你呢。”宝宁推了推裴原胸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肯定有重要的事, 你快去。”
她酒劲上来了不少, 脸颊开始发烫, 呼出的气里甜蜜中带着酒香。
裴原咬牙,手掌恋恋不舍地在宝宁钻进衣摆处, 在细腻肉上狠狠攥了把, 又咬她的腮一口, 披了件外衣往外走。
宝宁看着他背影, 暗道一声好险。
她与裴原习惯了搂抱和偶尔的亲吻,但对这种更深一步的接触,说不上抗拒, 到底是紧张的。
而且刚才裴原弄疼她了。
宝宁脑子里糊里糊涂想着东西, 腹中饱饱, 又有点酒意上头的困倦,坐在床上发一会呆, 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最后一个念头是:裴原还没给她洗脚脚呢?她还生气, 明日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
裴原轻轻带上门, 他里头就穿了件白色中衣, 有些褶皱,还有水渍,是喂宝宁酒时洒下来染脏的,黑色外套松垮搭在肩上,眼中有淡淡情.欲未散。
裴原揉了揉眉头,哑声问:“什么事?”
“你,你刚才去牢里,斩了周江成的右手?”邱明山在原地乱转,并没注意到裴原的异常,他“唉”地锤了门柱一下,“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就这事也值得你跑一趟?”裴原冷笑一声,“他疯癫颠地冲我夫人跑过去,要吓她时,与你商量了吗?”
“他好歹是个统帅!怎么能随便就这么,这么给处罚了,原儿,你做事过于狠决残忍了,怎可这样不计后果!”
邱明山哀叹一声,“你母亲那样柔和的性子,半点没显现给你……”他说一半,意识到说错了,顿时住嘴,抬头望向裴原神情。
他笑意果真褪去了,变成冷漠的样子。
邱明山想解释:“我不是说你不好……”
裴原盯着他的眼,眼中有失望和怨恨,一字一句冲他道:“你对她做出那样不敬的事,怎么还好意思提起她,在她儿子的面前?”
邱明山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他张口,还想说什么,被裴原挡回去。
“周江成本就不堪重用,他练兵尚可但有勇无谋,张飞一样的角色,用他为帅定会出大事,虎符一事便可见一斑。将军,你十年前叱咤风云,怎么现在竟恋旧如此,懦弱不堪?周江成早就该死了,何况我没有取他的命,只是砍了他碰我夫人的那只手而已。”
邱明山哑口无言,两人在门口僵持一会,裴原转身:“没别的事就回去睡吧。”
邱明山急道:“你怎么就不能和我好好说几句话?”
“不能。”裴原目光扫过去,厌烦道,“你坏我好事。”
邱明山这才注意到他衣衫不整,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他尴尬了,往后退一步:“我……”
裴原没等他说完,在他面前甩上门,进了屋子。
……
门口一声巨响,宝宁眉头皱皱,惊醒一瞬,她翻了个身,看裴原正走过来。
他先是去柜子旁边,像是要取什么东西,见她动作后换了个方向,走来坐在她身边:“吵醒你了?”
“嗯。”宝宁含糊着答应一声,她头晕了,手腕盖在眼前挡光,有些撒娇样子,“我要睡觉。”
裴原走过去把灯吹熄了,摸着黑取了个小匣子在手里,又坐在她身边。
他鼓捣那个小匣子,锁扣哗啦啦的响,但是又不肯打开,宝宁掀开眼皮看他的表情,裴原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恍惚中宝宁想起来,当时在小院子里,第一次见到邱明山后,裴原也将这个小匣子拿了出来,坐在炕上看了半天。
那里头好像有他的秘密。
宝宁哼哼唧唧地出声:“你干什么呢?”
裴原停住手,把匣子放在一边,换成趴在宝宁身上的姿势,拇指在她脸上抚摸搓弄:“宁宁,和我说说话吧。”
宝宁觉得痒,又觉得他烦,扯过被子盖住头,声音闷闷:“明个儿再说,我要睡觉。”
裴原扒下她的被子,手指戳她柔软的腮部:“你是不是醉了?”
“你好烦呀。”宝宁声调软软的,她抗拒地推开裴原的脸,“你若睡不着,去院里转,别扰我。”
裴原沉默好半晌,宝宁本以为他要睡了,他忽的又将脸凑过来,贴附在她耳边,低声问:“如果你知道了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还会不会继续陪着我?”
宝宁听不清,嗯啊地应付着。
“我杀过人,很多,好的杀过,坏的也杀过。你是不是都不知道?”
裴原继续道:“其实那会我说出去取菜,是骗你的,我中途还去了趟别的地方,我斩了周江成的一只手。他现在还没死,但很快就会死了,我想好了他的死法,把他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