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苏清嘴角浮出一丝微妙的笑,“其实也没什么事,不然我先去外面等着?”
说着便扶上了门把手,
钟虚仁急道:“等等!”
怎么会这样?
苏清难道不该追问他和谭谧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不该哭闹着耍脾气吃醋?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平静无波,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
难道是故意装出来的?
“阿谧他心情不太好,我刚才是在安慰他。”钟虚仁解释道。
“哦。”苏清说:“那就继续安慰?”
钟虚仁:“……”
“钟先生,”苏清说:“我只是来问下有关苏氏企业机密泄露的事。”
钟虚仁尴尬一瞬,“我还没查到。”
苏清却立即舒眉笑了,“那就好。”
钟虚仁:“?”
这人的所有反应都同他预料之中的截然相反。苏清得知自己一身脏水没被洗净,反而心情愉悦的哼了两声小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钟虚仁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苏清已经离开很久了,他还在望着门口发呆,缓了半晌才记起自己身边还坐着个人。他恍然回神去看谭谧,却发现对方死死抿着唇,眼圈通红。
“钟先生,”谭谧强忍着咬破唇的痛意,声音嘶哑:“您喜欢他,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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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钟烈歪头往车窗外看了眼,问:“是这家公司?”
他问话,身边某人却半晌不答。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钟烈瞬间起了暴脾气,“苏清,你是真想让我把你送进牢里?你很想坐牢?”
身边人听见他的话,反而很轻的笑出了声。
钟烈睁大眼看他。
“诶,小朋友,你要是想把我送进牢里就送嘛。只是我不认为你有这样的本事,你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苏清还没忍住笑,“而且我也不是在笑你。”
钟烈:“你在笑谁?”
苏清语气神秘,“刚才在钟先生的办公室里发生了些有趣的事。”
他把那两个人的心思都看透了,未免就觉得好笑。就像是那两人自己把感情放在他手心里,任凭他玩弄于股掌间,荒谬又低级。
“钟先生在办公室里和谭谧暧昧,被我撞见了。”苏清扶着额角又开始笑,“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你能想象到吗?他们的样子就像是被我当场捉奸。”
钟烈垂下眸,默不作声中似乎酝酿着某种压抑情绪。
苏清说:“很有趣。”
钟烈立即反问他:“哪里有趣?”
他倏的抬起眸,将目光径直撞进对方的眼里,像是想不顾一切的看透,“苏清,我父亲和谭谧亲热,你一点都不难过吗?你还觉得有趣?哪里有趣?”
苏清也不闪躲,他像是非常不解,“为什么要难过呢?”
神色淡漠,不似作假。
钟烈说:“如果是原来的苏清,一定会哭的死去活来。”
这话像是瞬间锐化了空气中的锋芒,其间充斥满了意图明显的试探。苏清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也坦然接受了来自面前小孩的试探。
他平静又漫不经心,“我确实不是以前的苏清啊,小烈。”
钟烈眼皮一跳,正要追问。
“钟少爷,您等的人出现了,已经进公司了。”坐在前副驾驶的男人语速很快,“他好像不会回来很久,您得抓紧。”
钟烈不得不把话重新咽回去。
他冷着眸瞥了苏清一眼,转身把校服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纯黑色的工字背心。少年人的削瘦骨架上覆着层恰到好处的漂亮肌肉,线条优美流畅。
他临下车前还捡了个纯黑色的鸭舌帽戴上,痞里痞气的一个小坏蛋。
苏清将目光移开,调侃他:“身材不错啊,小朋友。”
回答他的却只有略带脾气的一记重重摔门。
摔得挺狠,整辆车都被他摔得晃荡两下。
也不知道这小孩是在恼还是在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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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苏氏企业那边说了,如果再查不出来他们就去立案,到时候把人揪出来后直接法庭上见。”在马瑞企业总部,秘书老老实实汇报着最近的情况:“钟先生上午也派人来公司问过,您放心,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什么都没说。”
这家企业就是被发现揣有苏氏企业机密的对头公司。
虽然是对头,但两家的地位其实仍旧相差过大。马瑞公司是最近几年才展露锋芒的新企业,而苏氏企业已经是有些底子的家族企业。
再有竞争力,还是打不过人家的底蕴。
马瑞企业的老板就叫马瑞,是个非常圆润的胖子,刚从外面躲风头回来。“什么都没说就对了!咱们跟苏大少的这次合作,目的就是把苏氏企业咬下一块肉来,没指望着他家倒闭,让他们放点血咱们就算成功了!”